一个小丫鬟,应声快步跑了出去,很快,便有几个婆子进来,把已经泪流满面,却丝毫不敢反抗的簪墨和洗砚两人,推搡着带了出去。
第五章闹上衙门
此时,把整个长公主府闹得鸡飞狗跳的温廷筠,日子却也并不好过。
坐在他旁边桌上的那两人,嘴里骂骂咧咧,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着,隐约间还能听到,什么咱俩哥俩混得也太惨了,什么还比不上吃软饭的小白脸,之类的浑话,可是,却一点也没耽误他们吃饭,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然后,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随手扔在桌上,两人便起身要离开。
馄饨摊的老板,原本还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准备收钱,收拾碗筷,可是,在看到桌上,那几个零零星星的铜板后,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片刻后,那六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汉,才复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拉住想要离开的二人,语气谦卑却坚定的低声说到:“二位爷,这桌上的钱不够,一共是三十二文!”
那两人,显然知道桌上的钱不够,可是,却根本就不理会那馄饨摊的老板,其中一人,挥起一只手,打掉了馄饨摊老板拽着自己二人的手,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嚷到:“两碗破馄饨就要三十多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那老汉全家的生计,都在这个馄饨摊上,怎肯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忙又上前一步,复又抬手抓住那二人的衣袖,急急的高声辩解到:“二位爷,不光是两碗馄饨呀,两碗馄饨十六文,还有四个花卷八文钱,四碟小菜八文钱,我家馄饨的馅料,用料都是上好的猪肉,要是在其它店铺里,最少也要十文钱一碗啊!”
他说完后,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忙又软了几分,语带哀求的道:“两位大爷就可怜可怜小老儿吧,我全家的生计,都在这个馄饨摊上了,今天的生意,原本就不好,你们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人,便又再次甩开了他手,刚才没有说话的那人,语气不耐的嚷到:“不就是几个铜板么,你至于么,哥几个今天手气不好,输的就剩这几个铜板了,等改天赢了钱,再来多赏你几个!”
他话说的倒是好听,可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敷衍之意,那老汉自是不肯放他二人离去,三人拉拉扯扯间,也不知是谁,猛地撞到了一旁温廷筠所在的桌子,桌子随即便剧烈的摇晃起来。
自知身份特殊,一点都不想惹事的温廷筠,忙站起身来,向后躲去。
可是谁知,他起身起得太猛,大腿顶到了桌子底下的横梁上,竟一下,把面前的桌子,掀了起来,桌上那碗只吃了一半的馄饨,便顺着掀起的桌面,一股脑的泼在了刚才撞到他桌子的那个人身上!
那三人拉拉扯扯间,那里会注意到身后的情形,这半碗馄饨,自然就结结实实,一点也没浪费,全都泼在了那想吃白食的两个无赖,其中一人的身上。
那人被烫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扭头看向自己湿漉漉,油乎乎的后背,气得脸上的青筋暴起,抬头恶狠狠的看了罪魁祸首的温廷筠一眼,猛地用力,将还紧紧拽着他衣袖,不肯松手的馄饨摊老汉,一掌推了出去,然后,转身向温廷筠冲了过去!
那老汉,被他这一掌,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木头长凳上,重心不稳,连带着长凳,一起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
“你tmd吃软饭的玩意……”那向温廷卿冲过来的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整个人如凶神恶煞般扑了过来,扬手就要朝温廷筠打去。
一直站在温廷筠身后看热闹的知行,没想到自家驸马爷会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温廷筠看了一眼,被那人用力推翻在地,满是皱纹的脸上,蕴满了痛苦和惊恐,正痛苦呻吟着的馄饨摊老汉,又听到那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谩骂之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突然抬起一脚,猛地踹向那人。
这边,待知行刚回过神来,想起要上前去,保护温廷筠时,却看见自家驸马爷,抬起脚,狠狠踹在那个朝他冲过去的人身上,竟一脚,把那人踹飞了出去!
知行被惊得长大了嘴巴,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被自家驸马爷踹飞出去的那人移动,眼见着他面容扭曲的捂着肚子,落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如杀猪般痛苦的嘶嚎声,半响后,才缓缓扭头,看向自家驸马爷,一脸的不敢置信。
温廷筠鄙视的看了一眼,被他踹飞了出去,此刻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大声呻吟的那个无赖,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
小爷从小,就被逼着上的跆拳道、钢琴、书法、绘画、游泳等等,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兴趣班,又是比赛,又是考级的,难道都是唬人的!
其实,倒也不是他有多厉害,技巧是有的,可惜,这具原主的身体素质,却太过一般,能有现在这样惊人的效果,还是那人太过大意,措手不及之下,才吃了大亏。
另外那人,见他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竟然将自己的同伴,一脚踹飞了出去,心知是自己的同伴大意之下,吃了亏,哪里肯善罢甘休,撇下躺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吓得直喊“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的馄饨摊老板,嗷的一声,就又向站在一旁的温廷筠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