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在情况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呢。
却不知莫父没有下定决心,他的其余儿子听了却眼睛一亮,只要莫寻舟不是莫家的人了,自然不可能再分莫家的家产。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做到,嫡长子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们也不是能做这个决定的人。
不过凡事只怕有心人,莫寻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只要这些弟弟有心,完全可以撼得动莫父的想法。
而莫父,莫寻舟可不认为他会舍弃家族也会保护自己这个儿子。
就在莫父心头繁乱,其余儿子各怀鬼胎的情况下,气氛静下来,直到莫寻平请来了自己的债主。
只见那是一个身材圆滚,快呈桶状,裹着一袭厚重华贵衣服,面色黑胖,满面油光的男人,男人明显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身份,身上还残留着操劳痕迹,可是其身上衣服的料子一看就很昂贵。
这大热天的,身上裹着这么厚的衣服,直让男人拿帕子频繁擦汗,满脸的不耐烦。
莫寻平跟在对方身后满脸谄媚殷勤,向对方介绍道:这是家父,兄长和弟弟们。
男人摆摆手,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只要你们能把欠的钱拿出来就行。
不知我弟弟怎么欠的钱?他的货物是从你手里拿的,还是你是他的买主?莫寻舟问道。
按理来说莫寻平拿钱买的雪盐,除非是别人赊给他的雪盐,或者债主就是莫寻平给雪盐商定好的买家,要不然莫寻平雪盐出事,怎么都不该沾上欠款才对。
寻舟,退下!不等对方给出答案,莫父就朝莫寻舟猛地一喝道,眼中带着明显不悦。
却不想男人反来了兴趣,目光落在莫寻舟身上,摆手制止莫父,让莫寻舟留下。
你就是莫寻平的兄长吧,你说的不错,莫寻平之所以欠我的账,就是因为他想把雪盐献给大皇子没献成,然后决定拿银钱来抵的。
要知道莫寻平的欠款是按照雪盐价来定的,现在雪盐两三天一个价,自然你们莫家的欠款也得跟着变才行。男人笑呵呵的.道,说出来的话却让莫家人背后为之一凉。
他们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莫寻平,莫寻平自然心虚的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众人。
莫父只觉得一口老血上涌,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想要吐血道:老.二,这事你之前没跟我说?
一千多两银子,本来就超出莫家的承受极限,却不曾想,这些钱还在快速生着钱。
之前爹你要是把钱帮儿子还上,这些欠款根本不会涨这么多。莫寻平只能硬着头皮道,推卸着自己的责任。
这未免也太黑了吧。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
男人听见,脸上的假笑当即消失,这个钱你们莫家不出也行,毕竟你们莫家本来就不欠大皇子的,只是你们送了钱,不一定能让大皇子记在心里,但是你们不送钱,一定能让大皇子记住你们,怎么选,你们莫家决定吧。
顿时莫父额上冒出冷汗,身上直冒凉气,腰朝男人弯下去道:您稍等,我们莫家现在没这么多钱,还请宽限一二,两天后我们一定把欠的银子奉上。
两天后雪盐可就是另一个价了,希望你们莫家能识趣点。男人看着冲自己卑躬屈膝的莫父嗤笑道,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莫父口.中顿时诺诺,等送走男人以后,门关上,莫父顿时转身狠狠扇了莫寻平一巴掌,莫寻平不敢躲,也怕起来,连忙跪下去抱莫父的大.腿,爹,你看见了,那真的是大皇子的人,真的不是儿子骗你啊。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还大皇子钱,要不然咱们莫家就危险了啊爹。莫寻平抱着莫父大声哭嚎道,直把莫父心头弄得更加繁乱。
当初你要是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我,何至于会闹到今天这一步。莫父对莫寻平恨铁不成钢道。
还有老大,你到底还有没有分寸?难道你没看到对方的衣服,那都是贵人才能用.的好料子,只有得宠的奴才才能用得起的!说完莫寻平,莫父就冲莫寻舟不满道。
这个莫寻舟还真不清楚,他只觉得对方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身,却不曾想那还意味着对方很得自己主子的宠信。
只是这样一来,雪盐掺和着普通盐一事就没办法解释清了。
首先这件事,应该是莫寻平不知怎么跟大皇子的小舅子身边人搭上了线,然后想买雪盐巴结人家,却不曾想遇到下雨,雪盐没了,莫寻平就冲对方许下了银钱,这也就是莫寻平的欠债来源。
按理来说,事情到这一步,本该彻底清晰才对,起码莫父几个是明白了,莫寻舟却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莫寻舟不由转换了一下思路,首先就是公中,也就是莫寻平用来买雪盐的那笔钱,雪盐化水,那笔钱直接打了水漂。
而莫寻平欠款的那笔钱,则指望着莫家当家主母的嫁妆或者其他,现在这笔钱还是没影的事。
如果没有他,莫家没有发现这件事,届时大皇子小舅子将成莫寻平一个人的人脉,损失的钱都还不是自己的,可见莫寻平为人有多精。
当然现在这件事已经捅到明面上,莫寻平巴结大皇子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还有就是莫家这次就算出了这笔钱,也不见得能得到大皇子的青眼,这才是莫父生气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