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只剩下四名士兵和一名士官,此刻纷纷从尸体堆中爬起身来,脚踩着流淌着的鲜血向着会议室冲去。他们很快就冲过了破损的大门,里面果然有两个叛军正在机枪旁忙碌着,见到他们冲进来也是吃了一惊。
射手连忙拉动枪栓,对着几个士兵就扣动扳机,但是由于动作仓促,子弹没有到位,只是传来了咔嚓一声,没有射出子弹。副射手大喊一声,抄起一旁斜靠着的霰弹枪对准他们就开了一枪,把在前面的两人打翻在地。
后面的士兵也顾不得怕死,伸手推开前面机枪,挺着刺刀就捅了过去,副射手当即就肚子上挨了一刀,左手紧紧抓住步枪枪口不松,身体往下一坐,右手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手枪“砰”的一声就把捅他的人打翻。但是副射手此时也已经到了极限,失血过多让他身体斜斜倒下去,不能动弹。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突击排的两个人和一个叛军射手还站着,三个人都端着步枪,呈三角形相对站立着。其中一名士兵环视了一下房间,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突击的士兵和几个叛军的尸体,并没有看到钱总指挥的迹象,只是在一旁的地板上有不少血迹,而且似乎还是仓促间搬运留下的。
叛军此刻端着步枪,脚抖抖索索只哆嗦,手里的步枪都端不稳,口中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不想参加的,可是他们知道我家人在哪里,说如果我不参加就要杀了我全家,你们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想的!”说话间他把步枪往地上一丢,双手举起跪在地上喊道,“不要杀我!”
一旁的士兵正准备用刺刀捅死他,但是听得身后传来了声音,“住手!”不由得停止动作,扭头望去。
后面进来的人正是阮文玉。阮文玉此刻手中拿着一支手枪,缓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总指挥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谁?”叛军此刻吓得脑筋都慢了几拍,不由得又问了句。阮文玉把手枪的弹轮旋出来,将子弹倒在手里,然后将一发子弹塞入弹轮,手指在弹轮上一拨,弹轮飞快地转动起来。
“啪”阮文玉动作飞快地把正在飞转的弹轮拍入枪身,拨开击锤,枪口对准了叛军射手的头,“总指挥在哪里?”
“总指挥?我不知道!”射手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但是刚才这样飞速旋转的状态下他根本不知道这发子弹在那个孔位,此刻枪口指着自己,里面射出子弹的几率虽然只有六分之一,但是要他的命只要有一响就够。
“咔嗒”阮文玉扣动了扳机,击锤打在空的孔位发出了机械的撞响。这射手被这响声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抱头蜷缩在了地上,浑身湿透。
“总指挥在哪里?”阮文玉也不多说话,只是把击锤重新拨开。转轮手枪的转轮机构与击锤是联动的,只要拨开击锤,就会自动旋转枪身里的弹轮。
射手刚刚从生死线上转了一圈回来,还没有喘过气来,看到枪口又指了过来,登时就尿了裤子,双手连连在枪口前试图遮挡,“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他们从宿舍里叫出来的,他们只是叫我们守住这个房间,不要让人干扰。”
“干扰什么?”阮文玉说着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抢救!抢救!”射手被这个动作吓得抱住脑袋大声叫了起来。
“抢救什么人?”阮文玉继续问道,他记得李园说过房间里当时有好几个叛军士兵都有手枪,钱龙舟当时手中只有一支一发子弹的手枪,当李园逃出来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好几声枪响,应该钱龙舟受了枪伤,如果说是要抢救,应该就是抢救钱龙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射手连忙说道,“不过听说人已经送到医疗营去了。”
阮文玉听了这个消息,也顾不得地上被吓得一滩软泥一般的叛军士兵,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子弹麻利地装进手枪,对着外面走去。
“营长,这个俘虏怎么办?”旁边的士兵连忙问道,说着还把子弹装入了枪膛,他记得阮文玉在一开始就说了不留活口,只要阮文玉说枪毙,就直接开枪。
阮文玉脚步缓了一秒,继续又向外走去,“他留下,其他的都枪毙。”
走出指挥部大门,门外三十多个外籍军团士兵正在七手八脚地把三四个俘虏排在墙边,这些俘虏们穿的和他们是同样的衣服,头上戴着的帽子也无甚差别,但是此刻垂头丧气的样子跟这边意气风发的士兵是截然相反。
“情况怎么样?”阮文玉直接询问迎上来的参谋士官,参谋士官手里捧着一个小本子,旁边还有士兵给他提着个小汽灯,把附近照得一片雪亮。参谋士官连忙说道,“刚才的战斗中我们阵亡二十二人,伤十五人,击毙叛军三十三人,俘虏四人。”
“里面还有一个俘虏,”阮文玉手冲着指挥部指了指,继续说道,“修改一下,刚才的战斗中,只在里面俘虏了一个。”说着顿了顿,“刚才有没有没战果的士兵?”
“有,”参谋士官连忙说道,“有几个负责后卫的士兵,他们还在抱怨说没机会参加战斗呢。”
“让他们枪毙这四个,里面那个就留下来。”说完阮文玉把手枪装入枪套,“枪毙完后派一个士兵把那个俘虏送到军械库那边去给李代指挥处理,集合剩下的人,我们这就去医疗营,总指挥可能在那里。”说着就朝着医疗营的方向快步走去,十多个士兵立刻就跟了上来。
忙乱中,几个士兵跑到墙边,让那四个俘虏跪下,然后在士官的命令下,举枪对准了瑟瑟发抖的俘虏,“开枪!”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