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不起!”“没错!”旁边几个元老也是一阵赞叹,纷纷举着装了格瓦斯的杯子在空中。
徐霞客连忙赔笑着拱了拱手,“振之何德何能让诸位元老大人对小民如此厚爱?在下只是初到贵境,应是不为人知才对啊,怎的似乎所有元老都认识在下?振之心有疑惑,不吐不快啊……”
张涛的笑容顿时冻结在了当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说,难道跟他说我们是几百年后来的?人家不把自己当成了疯子才怪。徐霞客看这个元老对自己吞吞吐吐,也知道应该是有隐情,便也不再追问,便说道,“这位兄台虽是年少有为,但也应该三十而立了吧?”
张涛点了点头,“我三十五了。”徐霞客点了点头,“然也,振之痴长几岁,也不过四十余岁,张公子称呼徐某人为叔,徐某人愧不敢当啊。”
“他叫你爷爷都是占了便宜了。”旁边就有元老笑道,但是被旁边的元老拉了一下,便也不做声了。旁边又有人递上一杯饮料,徐霞客偏头望去,竟然是一位女子,这位女子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个头又颇为高大,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高鼻梁,最难得的是一口整齐的白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跳。那女人端着杯子说道,“在下东方港建筑部谢明芳,徐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来东方港有何贵干啊?”
“建筑部?”徐霞客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好回答后面的问话,“徐某人原只是打算游历衡山,但到得衡山,又随着商队向南,于两月前到得明州城。在明州城期间听得有迈德诺星象家说南面有异象,但又所言不详,便决定亲自前来。”
“从明州到此,不知走了多久?”旁边又有一个女子的话音冒出来,“我是辜晴倩,东方港商贸部的,想要打听下此去明州的道路情况如何。”
“嗯,”徐霞客点了点头,“从明州到北海,沿途皆是官道,徐某人一路挑担前行都甚为艰难足足走了两月方才到得北海,到得北海之后,又听得南面有一新城,便前来参观一番。但是一路而来道路年久失修,若要是商队车马于官道行进,怕是更难行驶了。不过到得东方港,此地之道路之优良让振之惊为天人啊,不知这般道路修筑用了多少时间?”
“这个倒不是很久,城内的道路都是在两个月内修起来的,东方港环城公路和安允十字线公路都是在后来的大半年里修筑成的。”谢明芳说着转向辜晴倩说道,“要是和明州开展贸易,首先要解决道路问题,要想富先修路嘛。”
“然也然也!”徐霞客对这句话倒是响起共鸣来了,“道路的确非常重要!振之父亲便是因为道路年久失修,骑马失足坠入河流而瘸了腿。若要是有东方港这般道路,又何至于此?”
“是啊是啊!”谢明芳好不容易在土著这里找到了共鸣,乐不可支地把对面坐着的张涛一把推开,“你过去点,我聊会儿。”张涛满脸无奈往旁边挪了挪,谢明芳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开始倒苦水起来,“不管是我们来的地方还是这里,都是觉得修路这种事情是小事,没有交通就什么都搞不好,没有道路就啥都不要说了,无论是城区拓展,农副产品运输,工业原料和成品物流,没有道路什么都没用。”
徐霞客对于谢明芳这一通苦水全然没有共鸣,他完全听不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不过他现在开始郁闷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人有三急这事情已经通过膨胀的膀胱开始给他提醒了。他左右看了看,女的元老有不少,还都盯着他,肯定不能就地解决,只好悄悄凑到正在无趣喝格瓦斯的张涛旁边问道,“不知茅房在何处?在下有点内急……”
张涛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请跟我来。”徐霞客连忙站起身来跟上去,留下了谢明芳跟辜晴倩开始讨论起下一阶段的筑路预算问题来了。
徐霞客跟着张涛来到了一处小房子前,张涛指了指门说道,“徐叔,就是这里了,进去吧。”徐霞客连忙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这茅房,让他再次吃了一惊。眼下这“茅房”全然不似他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种茅房,里面没有蛆虫翻腾的大粪缸,也没有臭气冲天的刺鼻气味,进入茅房后却是一片整洁,地上贴着瓷板——虽说东方港的瓷砖瓷板产量并没有到得那种可以大量出口的程度,但是元老食堂这种“重点单位”里用还是能够供应得上的。除了瓷板以外,还有更让徐霞客为难的事情,那就是他不知道该往哪儿尿。地上镶嵌着一个雪白的大号的瓷缸,这瓷缸一头高一头低的,低的一头还有个洞,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往里面探视了两眼,却惊觉怎么这茅房里如此亮堂,抬头一看,竟然在墙上窗子里竟然也是装着水晶玻璃,心中不由叹道,这些元老还真是穷奢极欲啊,竟然连茅房里都还能装上这种价值连城的水晶玻璃,他印象中这种水晶玻璃要是豪门大户才装得起的,往往也只是在厅堂的最上方装一个巴掌大的小玻璃。他伸手摸了摸,硬梆梆的,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么大一块玻璃,真不知要多少银子才买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