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说话了。”李恪欢喜异常。
“我又不是没嘴的葫芦。”原来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萧可松了一口气,继续吃她的杏仁粥。
“我是说,你今天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李恪挨着萧可坐下,目光全落在她左边的脸颊上。
人跟人之间不说话吗?萧可嘀咕着,脑筋转得飞快,自己现在去不了杏园,能否拉着这位小王爷前往?看情形,他挺喜欢萧泽宣的,自然有求必应,当看到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时,又很快否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天色不早,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李恪不好再打扰下去,起身理了理衣服,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是呀,是呀,天色不早,你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萧可紧绷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按说萧泽宣是在寺庙里长大,十五年间除了乳母无人过问,想来性子定是冷若冰霜的,要不然嫁过来许多天也不发一言,今日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就把那小王爷哄得欢喜异常,和自己的性格有着天渊之别。纵使容貌与她相像,可性子是天生的,再混下去保不齐会露出马脚,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说起离开,谈何容易。
时间一点点流逝,杏园的隧道仍不曾出现,萧可的急切心情到了一定境界。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重拾信心,再一次次的绝望,人生大抵就是在这周而复始的轮回中渡过的吧!她只能在睡梦里回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岳子峰送来的一束束玫瑰,他们一起开车兜风,一起品尝美食,一起在樱树下漫步,甚至准备一起出国读书。
可一觉醒来,又是冷冷清清的如萱阁。
今日的如萱阁终于不再冷清,因为萧家的夫人来访,也就是萧泽宣的嫡母,这位夫人出自山东蔡氏一族,膝下育有一儿一女,长子萧瓘已经娶妻,小女儿萧云襄尚在闺中未嫁。
萧可只见过萧夫人一次,就是被人从杏园抬回来的那天,做为萧泽宣的嫡母,她自然要到王府来探望的。
在萧可的眼里,萧夫人是个很守时的人,巳时一到,她果真来了,通身的墨绿裙帔,半袖襦衫是金线挑出的牡丹花样,盘恒之髻,梳钗横插,她是谏议大夫萧均的正妻,出身名门,雍容严谨,不苟言笑。
彼此来到如萱阁正堂落座,她用关切的目光打量着陌生的‘长女’,容颜未改,身形略有消瘦,正是这种端详让萧可惶惶不安。
“气色不大好,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的?”质问的自然是落雁、闭月两个,两人低头垂目,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只听萧夫人继续言道:“也怪母亲考虑的不周,原以为这两个是妥帖、谨慎的人,女儿要是觉得她们不好,母亲立刻换了她们,再挑好的来服侍你。”
“不必了,我觉得她们挺好。”萧可对萧泽宣母亲的态度很反感,此时倒是满嘴的女儿,十五年间,你这个所谓的嫡母哪里去了?只把萧泽宣扔在净土寺里自生自灭吗?
“宣儿,过去的事儿呢!实在是我们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我们狠心弃你于不顾,只是……!”萧夫人何尝听不出‘女儿’的冷言冷语,长叹一声道:“只因你一出生就没了生母,你耶耶唯恐你生来命运多舛,便请来一位云游高僧为你批命。那高僧对你耶耶说,这孩子命犯孤星,必须远离亲人、寄于寺庙抚养,有神佛的庇佑才能安然一生!当时,你耶耶抱着你,是千般的舍不得,别无他法可寻之下,不得不这样做,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说着,便拭起泪来,“宣儿如今有怨,我们也无言以对!”
“你们是为你们的女儿好,我能有什么怨。”萧可看在眼里,不屑在心里,要不是萧泽宣偶遇皇室高富帅,你会在这里赔眼泪,赔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