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下来就被判定无用的废物,对生命到底有什么好期待的?你说啊。
好黑、好黑、好暗、好暗的房间里,喘息与嚶嚀日夜不分的,互相交织出浓浊的欢愉,甜腻的香气瀰漫在整个室内,让人沉沦,让人溺毙。
「啊……嗯……哼……啊……」女人的娇喘在室内回盪着。
「真是淫荡……乳头硬成这样……怎么,会產奶吗?嗯?」
「会、会啊啊啊……请、请修伊大人、尽情、享用呃呃呃呃──」
女人雪白的胸房被男人狠狠捏住,从各种角度毫无怜悯的掐喷出乳汁,略黄的乳白色液体淌流而下,男人张口舔拭吸吮,眼里却闪过嫌恶鄙视的光芒。
「被开过苞的还敢开口要我享用?」他啐道:「上帝祝福的女人不过如此……」
下身没停的捣弄着女人,双手却从胸房挪到女人纤细的颈项,不紧不松的掐着,娇喘的女人无法呼吸,轻轻的喘咳,身体也痉挛了起来。
「呃呃呃呃咳、咳咳……嚶、啊啊……」
「夹那么紧做什么?这么捨不得?」
「啊、因、因为、大人、好棒──嚶──!」
「骚货,喜欢被我这样弄吗?嗯?」
「啊啊……修伊大人……修伊大人……」
渐快的撞击激出更多难以承受的快感,女人被刺激得语无伦次,身子如美丽的弯弓逐渐绷紧。
「要我给你吗?骚母狗。」
「啊──要──人家要──人家是修伊大人的骚母狗呃呃啊啊啊──」
男人低沉的闷哼,手紧紧掐住女人的脖子,最后几下又狠又重的撞击,将身下的女人狠狠送上高潮。男人的手指紧紧掐进猎物纤细的颈项里,窒息的快感让人沉溺,女人承受不住被箝制受虐的闷绝,全身潮红、绷直着身子两眼逐渐翻白,张着嘴无声的尖叫,惨烈的昏死过去。
白光与痉挛交错的瞬间,一个蜜色的温暖笑顏突然在他脑海浮现。
光曦中,少年的轮廓模糊不清,微红的眼温柔地看着他。
柔软水嫩的唇轻啟,低低唤了他的名。
「修伊……」
连声音都如此美好,如初春的暖阳。
男人激狂的眼神冷了下来,像是才刚从恶梦中清醒一样,他垂眸看向身下的女人,这才发现,她早已没了呼吸。
抗体人,哼……他嘲讽的嗤笑。伸手将犹温热的柔软身子推开,女人的身体『咚』一声摔落地面,他连瞥一眼都懒,只是赤裸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盯着厚重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那一丝光线,尘埃在光线中摇摆着……
※※※※
暖热过头的阳光洒落大宅邸的玻璃顶晨光室,巴伦家族的人,在僕人的服侍下,于此齐聚享用早点。
「……联盟的规章要再重新审议,近几年探索兵藉口犯罪的机率提高……」
「我认为福利的增加跟犯罪率没有绝对的关係……」
「要提高考取难度吗?」
「赞成。」
「加深探索兵每年匯报成果的要求,应该也可以控制品质。」
「伯父,今年抗体人女性失踪比例还是居高不下。」
「实际数据压不下去的,或许年底就会有人提出陈情。」
「我已经答应了你父亲,他负责的议案我不会干涉。」
「可是伯父……」
「可以了,你专心辅佐亚瑟的工作就好……」
「父亲,关于城民对抗体基本知识教育的问题……」
又是抗体。
真是无聊透了,他想。
一如以往的完全被话题屏除在外,他了无生趣的拨弄餐盘里的食物,却瞥见母亲间适的喝着热茶,唯一与他的共通点是并没有参与餐桌上的讨论。
但在那一瞬间,他居然感觉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有些陌生,那女人上一次正眼看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想不起来……明明是亲生骨肉却没有抗体而觉得可耻吗?
呵……抗体。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毫无掩饰的冷嗤出了声。
餐桌上瞬间陷入安静。
「……修伊,你干什么?」坐在遥远长桌彼端的父亲,沉着一张脸打破沉寂,不悦的瞪向他。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发出了声音。
「不,没什么。」他端出笑脸,想敷衍了事,「父亲。」
但父亲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怎么?觉得你现在享有的一切都很轻松吗?觉得你兄长们的话题很无趣,跟你一点关係也没有?」
没错,还真是半点关係也没有──他暗诽,但仍端着虚假的笑,敷衍着父亲:
「怎么会呢?我只是不小心恍神罢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那固执的老男人,似乎是近日来的压力找不到宣洩出口,『砰』一声将刀叉拍在桌上,餐盘碰撞出声响,他身边的女人则绷紧了身子。
「口心不一的傢伙!你兄长们每天为了整个城的事情烦恼,就你一个游手好间,成天无所事事!」
还骂不够,男人举起手,遥指着他的鼻子继续数落:
「吃喝嫖赌、交一堆狐群狗党!身为巴伦家的人你丢不丢脸!?」
他继续端着笑,手却捏紧了餐刀。
「没有抗体就算了!上不了前线又没有管理资质!没上进心就算了!还一天到晚闯祸要人收拾!我巴南特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他隐约听到自己捏紧餐具的指节,发出了喀吱声响。
「今天你巴泽尔叔叔不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给你兄弟们添麻烦!我不要再看到庭院里烧了奇怪的东西!否则我直接当没你这个儿子,把你丢到达尔克区自生自灭……」
一阵刺耳突兀的桌椅碰撞声打断了谩骂,眾人抬头,发现是南茜夫人。
「……我去看看艾格莎,昨晚哭了整夜,现在应该醒了……」南茜夫人苍白着一张脸低声说着,她几不可见的对餐桌上的人们点了个头后,转身跟着女僕们,匆匆离开了情势紧绷的晨光室。
巴南特此时也才惊觉自己似乎骂得过火了,但一张老脸拉不下来,只能气鼓鼓的坐下,闷不吭声地继续吃完早餐。
他的手依旧捏紧着餐刀。
亚瑟和阿奇尔没有看他,只是低头专心吃着盘中的食物。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无聊透顶。
餐桌再度陷入沉默,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偶然间,跟那少年对上了视线──他愣住,因为没料到他会注意自己。
银发黝肤的少年,睁着微红的眼,担心的看着他。
那视线是温暖的,是关心的;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丁点嫌恶。红水晶般的瞳仁瞅着他,他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彷彿整个晨光室突然就冻结在那一瞬间,太过暖腻的阳光也轻柔了起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那名少年,与自己……两两相望……
「咳,维塔。」亚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唤走了少年的注意力,「下礼拜的会议,我需要你帮我整理……」
餐桌那端的优秀份子们又开始了讨论,彷彿刚刚那突如其来的谩骂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视而不见,应该就是这群傢伙最擅长的事情了吧──除了维塔。
他很识相的找了个藉口提前离席,免得『玷污』了巴伦家神圣的抗体人聚会。
叔叔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他知道那傢伙背地里正在筹划些什么……但他不打算说。
那个男人该死,自视甚高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