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那马的脑袋,流露出一丝温柔。拉车的马虽是钝马,却也通人性,鼻腔里喷吐着热气,大脑袋轻轻蹭了蹭,回应着白泽骞。
可还没等她细细思考,白泽骞已经利落地坐到了车上,隔着帘子道:“一会儿指路。”
车轱辘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在人群尚未聚集起来的早市中穿梭,于云笙的马车上挂着铃铛,跑起来依旧叮叮咚咚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的年轻男子早已深刻地记住了这个声音,纷纷抬起头。
可当他们各怀心思地望过来,见到的却是驾车的白泽骞后,一个个都傻了眼,下巴几乎都掉在了地上,心里统一变成了一句咆哮:
坐在二小姐马车上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小翠儿四周看看,小声对于云笙道:“小姐,周围的人都在看呢!”语调里不无得意,心说那姓白的总算也见识到自家小姐的威风了。
“看呗。”于云笙拨弄着手里的手链,满不在乎地道。据她从小翠儿嘴里挖出来的信息,那条手链是“于云笙”过世的娘亲留下来的,虽不名贵,却是于二夫人亲手所做,因此那手链“于云笙”从不离身。
虽然朴实,但却处处透露着心意,于云笙看着也喜欢,自然不会把手链取下来。
“可白公子在外面。”小翠儿耳语道。
于云笙依旧连眼皮都没抬,道:“在外面怎么了,在里面才有问题。”
小翠儿被噎了个实在,闷闷不乐地低下头,不出声了。
白泽骞在外面听了个全,虽说脸上没什么表示,但手里还是轻快地甩了一下缰绳,那黑马得了令,撒开蹄子跑了出去。
绸缎庄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三人便到了目的地。
小翠儿跳下马车,挑了个角度恰好卡住白泽骞的路,好让他不能靠近自家小姐,才伸手把于云笙扶下了车。
其实小翠儿全是在白忙活,白泽骞根本没注意到这里,他正抬头打量面前的绸缎庄呢。
矗立在面前的建筑不高,但占的地方可不小,门口的匾额上书写着“于氏绸缎庄”五个飘逸的大字,笔锋让人莫名地联想到被风拂起的轻薄丝绸,具象具意,形神皆备,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而此时,绸缎庄的大门紧闭,两侧也没有护卫家丁,大大的铜质门环冷静地躺在两扇沉重的大门上,阻挡着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