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波利特问着管家,“你打电话问过了吗?”
“电话线前线日子坏了,没法联系。”
“伊波利特,我们先去你家看一下。”安东希皱着眉毛说道,伊波利特点了点头。两个人又快速翻身上马向瓦西里公爵的府邸赶去,只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不过是再一次确认了心中不安的猜想。
“他们不见了!”海伦瞪圆了眼睛,这大晚上的,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老人也不可能去酒吧或者赌场啊。
“我再去找找。”
“我让家里的人都一起去吧,顺便派一个人去你家里让管家也派更多的人出来找找。”伊波利特沉声说道,安东希点了点头。
“至于你,海伦,待在这儿,如果他们回来了,就让他们留在这儿,哪里也别去,我们两个小时后会回来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
马背上,伊波利特看着焦虑的好友,只能安慰几声,后者应了一下,但看上去也没什么效果。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差不多找了一个小时候,从远处传来了皮埃尔的声音。
“找到了吗?”安东希的声音有些发紧,而从远处骑马跑来的皮埃尔则脸色煞白。
“怎么……”伊波利特的话还没说完,安东希就已经狠狠地在马儿身上抽了一鞭子。
待安东希已经离开后,皮埃尔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破碎的句子。
“死了……”
轰的一声,像是白日里从空中打下的闪雷一样在伊波利特的脑子里响起。他扬起马鞭,同样的,狠狠地挥舞着马鞭,跟随着安东希的身影。
“啊——”
他站在巷子面前,月光惨白惨白的,但总不及他脸上的肤色。
鲜血,乱斗的痕迹,凌乱的衣服,在空气中曝露的肉体,在它们依旧在呼吸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白嫩美好,像是春天一样富有生命力,而现在,它们是青紫的,脏污的,充满血渍的,毫无生气的。
死了,死了,一切都没有了。
家,父亲,露易丝,属于安东的东西上帝残忍的收走了。
伊波利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步伐原来可以这么沉重,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除了美好之外,还有如此残忍的一面。
明明都是人,就因为,一个是俄国人,一个是法国人,所以,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残忍杀害?
明明只是个可爱的姑娘,就因为美丽,所以无情的强奸了她?
明明是牺牲了一切保卫了众人的英雄,就因为年老,因为无法反抗,所以就忽视了他看上去和父亲一样的容颜?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伊波利特跪倒在地上。半空中,手指都在颤抖,但还是抱住了自己的兄弟。
他从未见过安东如此多的眼泪,如此的狼狈,嚎啕大哭的大男人,抱着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像是失去整个世界的孩子一样,而这一刻,他什么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伊波利特,说点什么,让我相信他们还活着……
抱歉,安东,抱歉,安东……
老库尔布斯基死了,他儿子的未婚妻也死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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