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父亲一样?”
安德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谨慎的点了点头。
“要比你父亲做得更好?恩?”
安德烈嘴角微微翘起,望着母亲的时候,海蓝色的眼睛里有着自信。
玛丽娜吻了吻儿子的额头,给予了他祝福。
“你会的,我的儿子。”
母亲是在那一年的秋天离开的。
安德烈站在庭院里,穿着长筒皮靴,步伐没有一般孩子的跳脱,而是有一种超越孩子的稳重。
生活欺骗了他,而他没有歇斯底里。
自母亲离开后,安德烈养成了一个习惯。去那一片安静的小道上走一走,去那棵榕树底下站一会儿。
安静的博尔孔斯基公爵家的小少爷似乎和往日里没什么不同,至少多数的仆人是这样认为的,除了庄园里的主人,中年丧妻的博尔孔斯基公爵。
那一年冬天,博尔孔斯基公爵第一次带着自己的儿子去了一片独属于他的沃土。
“拿着这把枪,我的儿子,就像我教你的那样,让我看看你的成长。”
安德烈低头盯着双手里的东西,一把长筒枪,棕色的皮套包裹着,那上面似乎还有硝烟的痕迹。
“父亲。”他低喃着,然后紧了紧双手,薄唇抿着,点了点头。
尼古拉博尔孔斯基抽着精致的小烟斗,在烟雾中,眼神里卸下了精明和伪装。
父亲和儿子,是长辈和后辈,是老师和学生,是敌人也是朋友。这是他们之间的相处,缺乏普通人的温情,却是最合适彼此的方式。
因为父亲为儿子骄傲,而儿子对父亲充满敬仰。
“你在赌博,这台疯狂了!”好友蓄着满脸的深棕色大胡子嚷嚷着,而尼古拉博尔孔斯基只是将手指放置在膝盖上,轻轻的敲打着。
“他是我儿子。”
只这么一句,就堵住了好友的嘴巴,却无法消灭掉从他眼神中散发出的不满。
时间,缓慢的过去。阳光不断的偏移着位置,直到,森林中传来一阵枪响。
血腥味儿充斥在空气中,狼的尸体还是温热的,枪支掉落在厚实的土地上。小小的身影软倒了下去,却被适时地抱了起来。
“我的儿子。”男人的脑海里浮现了这句话,略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微笑。
那是安德烈第一次昏迷,晕眩,恶心以及事后的迷茫。
博尔孔斯基公爵家里的少爷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是的,和往常一样。只是,那个沉稳的男孩儿在秋天的时候又拿起了画笔,继续完成那一副未完成的油画,那是春天。
☆、第 101 章
“爸爸叫你过去,伊波利特。”
“那我就先过去了。”伊波利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海伦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望着男人的背影,然后把嘴巴里的话语咽了回去。
“你们刚刚说什么呢?”多罗霍夫端着酒杯走过来,眼神一直在女孩子们身上停留着,有时候得到了回应就轻佻的冲对方微笑。
海伦冲着对方翻了翻眼睛,“不关你的事。”说完就有些气冲冲的离开了,多罗霍夫有些愕然的看着女孩儿的背影,直到好友走过来轻轻地撞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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