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公爵,您怎么能这么确定这是一起绑架事件呢?”沙拉波夫开口问道。
安德烈轻蔑地笑了一下,在对方动怒之前,淡淡地说:“至少会比两个小姐不带仆人就离开家要有说服力,最重要的是,当时,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位漂亮的裙子上全都是泥土和草屑,我想,那样的装束去逛街,显然是不得体的。”
沙拉波夫的脸被气红了,但也确实没什么话语可以反驳对方。
“老爷!老爷!门外不知道谁塞了一封信过来!”一个男仆几乎是滚了进来,激动地喊着。
阿纳托利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几乎是跳起来,跑过去把信一把抢过来,长辈们都没有训斥他这不得体的行为,连一向重视礼仪的伊波利特都没有。阿纳托利把信拆开。他浏览的速度非常快,在最后一行字结束后,整个人似乎又变得僵硬了起来,很快的,又骂了一句粗话。
罗斯托夫伯爵把信抢了过去,快速的浏览着。
“信上说了什么?”伊波利特拧眉问道,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旁边的阿琳娜一直在急促的喘息着,那双眼睛一直保持着一种湿润的样子。
“哦,是的,您说的没错,这就是一起该死的绑架!”罗斯托夫伯爵也难过地骂了一句粗话,然后把信件递给伯爵夫人,后者又晕倒了。
“请给我看看。”皮埃尔要求道,索尼娅看完后把信件递给他。
皮埃尔越往下看,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他紧抿的嘴唇几乎有些泛白了。
“要不要报警?”皮埃尔扭头问一旁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安德烈,后者看了他一眼,然后发现大家的视线都在他身上。
“您说呢?”安德烈问罗斯托夫伯爵和瓦西里公爵,这两位才是小姐们的父亲。
“当然不行!”瓦西里公爵重重的说着,“上面说了,不允许报警。”
“这该死的绑架犯他妈的到底是谁!”阿纳托利攥紧了拳头,眼睛瞪了起来,没有人会怀疑他现在的怒气。
“冷静,阿纳托利。”伊波利特斥责了对方一声。
“冷静?”阿纳托利冷哼了一声,“我他妈的要怎么冷静?我的妹妹被绑架了,我对那绑架犯一无所知!”
伊波利特抿了抿嘴唇,阿纳托利说的那些的确是事实,他叹了口气,决定不阻止对方用这种无用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怒气。
“可是不报警的话,我们怎么找出绑架犯?”皮埃尔问道。
索尼娅将视线移动到安德烈的身上,恳求道:“公爵,我知道您可以做到的,是您第一个发现娜塔莎她们被绑架的。”
这话说出来后,大家的视线又一次放在了安德烈身上,后者抬眼瞧着他们,说:“为什么您们宁愿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并不是警察,我对如何处理绑架犯几乎一无所知。”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阿纳托利恼怒地瞪着对方,甚至放弃了尊称,除了在做的少数几个人外,大家也都以苛责的眼神看着安德烈,后者冷哼了一声。
安德烈站了起来,他个子并不高大,在这群人中间,却毫不减损他身上那种锐气。
☆、第章
“我只是个有过服役经验的人,我也许可以从一些痕迹中判断两位小姐是被绑架了,但显然,我并未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例如如何找出绑架犯,如何解救人质。如果这只是一场模拟训练。那么我很荣幸有这个实践的机会,但事实上,它不是。公爵小姐和伯爵小姐需要的是专业的人士,而不是您们认为的,可靠的人士。”
男人冷淡的说着,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他们一些人的做法。他们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并无专业素养的人呢?仅仅只是他们以为,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会是那个可靠的人。他们愚蠢的信任很有可能就会白白葬送两条生命。
伊波利特阻止了阿纳托利,后者看上去已经被彻底的惹恼了。
“您说得对,安德烈公爵。”伊波利特平静地说。
“但也请您理解,那是我们的妹妹,我们的亲人,大家都被绑架这件事给弄得慌了手脚,求助于您,除了您本身所具有的才能外,还源于我们对您的信任。”
安德烈抿了抿嘴唇,收敛了嘲讽的神情,他蓝色的眼睛在对方的脸庞上打量着,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至少这不是一场战争。像我之前说的,我们需要专业人士,但你们的顾虑也没错,多数的警察局只会坏事,这事儿我们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皮埃尔松了口气,他知道当安德烈这样说的时候,就是决定揭过先前的情绪,认真的处理这件事儿了。
“您说的都是废话。”阿纳托利嘲讽了一句。
安德烈看都没看这个冲动又鲁莽的小子,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对伊波利特说,至少,在这里,现在还有点脑子的,就是这位伊波利特·库拉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