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功挑动了达娜那根敏感的神经,她勒着我的脖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泥泞湿滑的悬崖本就不好行走,还挟持着我,走得更加麻烦,偏偏她还不自知。
真不懂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尖锐的声音离我的耳朵很近,让我烦闷地皱眉,“这个人类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中毒了吗?”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吗?就算我们真中了毒,你有能怎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安斯艾尔蔑笑着提问。
“确实,怎么做是我们的选择,关你什么事吗?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我们的事?”论不服人的性格,安斯艾尔称第一,那喀索斯也排得上第二。
被他俩一人一句堵得脸红气短,达娜摸出口袋里的手枪,直接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哈哈哈,”达娜得意地狂笑,悬崖上回荡着她刺耳的笑声,“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五人凝重的表情让她得寸进尺,“本来我想着拿了金币就离开,但我现在不打算只要这些了。”
“你!”她指着约书亚,兴奋地说,“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对约书亚还是贼心不死,我该佩服她的坚持
ρō㈠⑧ù.)不懈,一往情深吗?
阿尔曼不可能答应,直接拒绝,“不行,金币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你如果坐地起价,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谁知达娜并不在意阿尔曼说了什么,狞笑着拉开了手枪的保险,再一次抵在我的太阳穴上。
“好,我跟你走。”约书亚不顾阿尔曼和伊斯兰的阻拦,自动站了出来,表明他愿意和达娜一起离开。
“你还真是为了这个人类,什么都愿意做呢!但是她喜欢你吗?”约书亚毫不犹豫的举动,让达娜凄然地笑笑,她低估了我在约书亚心中的重量。
同样,我也低估了。
或许我该重新审视我们六人之间的感情了,一味地固执己见,只会引来毁灭。
如果这次我能成功地逃掉,就和他们好好谈谈吧,无论最后是什么结局,我都会欣然接受。
这段时间困扰在我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
“她对我来说,和医生的双手,没什么两样。我可以和你走,但我有个调教,你必须先把小竹放了。”约书亚身上那件长年都穿着的白大褂,在海风中飞舞,像一只白鸽,随时准备展翅高飞。
“你做梦!我不可能把她放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些什么。”达娜勒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用力地往后一压,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你把手松开,勒疼她了!”虽然很感谢你的关心,但这个时候,伊斯兰你就别再刺激她了,行吗?
示威地在我小臂上打了一枪,达娜歇斯底里地吼,“你们统统给我闭嘴!再说,我就让她跟着我从崖上跳下去!”
这状况,让心不在焉的安斯艾尔也正色了,“你要是敢这么做,不用明天,我今天就送你们全家,去地狱和你团聚。”
能感觉到达娜被安斯艾尔的话,吓得抖了抖,可她还是色厉内荏地说:“你可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做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不,他真会这么干。能动手解决的事,他一般都不会选择动口。
对着达娜阴狠地笑笑,安斯艾尔摸着耳钉说:“你看我敢不敢。”
虽然我觉得就算达娜最后真死了,安斯艾尔也不见得会放掉她的家人,但眼前这种情况,我还是安静地当个人质比较好。
不过说实话,枪伤真的很痛,血液已经把整段衣袖给全部染红,黏糊糊地贴在我的皮肤上。
那种触感,让人觉得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