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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并不萧条,因为他们住的镇子固然在京畿范围之外,但好歹是产粮大省,整个镇子显得很热闹。加之镇子的景色也好,所以来人络绎不绝,一年都很热闹。

褚辰星虽然在城市里长大,但是这样的景象,在现代确实少见,大多在旅游景区里。而褚辰星也确实发挥了逛旅游景点的本领,左看看右看看,这会到这里,一会又到了那里,幸好訾熙衍眼神还算明亮,随时能抓住乱窜的褚辰星,不然就糟了。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终于到了裁缝铺,本来活蹦乱跳的褚辰星一下松了气,如同木偶一样受着訾熙衍的支配,好不容易挑好了衣服,訾熙衍交钱离开,又拉着褚辰星去了菜市场,一边走一边解释:“我们这里,过下元节要做好几道菜,还要做糍粑,我怕过这几日人多了,就没有时间来买东西了,如若到时候没有孝敬好水师大人,恐怕以后要受罚,所以我们先准备好到时候也不乱。”訾熙衍说着,拉着他来到一处菜摊,开始挑菜。可怜訾熙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小老板看着这好说话的主,顺手挑了几把蔫蔫巴巴的菜,塞进了訾熙衍的篮子里,訾熙衍虽然不会挑东西,但也不是傻子,明眼看着菜不好,却不能拒绝小老板的热情,只好把目光投向褚辰星,恰好褚辰星从小贩手里接过糖人,对上訾熙衍求助的目光,迅速走向了訾熙衍。

从訾熙衍手里接过篮子,打量了蔫蔫巴巴的菜,又看了看菜贩子,经过眼神对峙后,菜贩子默默换了一把新鲜的菜给褚辰星。褚辰星便舔着大脸一路夸奖自己的人格魅力大过天,一面完成了采购任务,顺手买了一堆小玩意,浩浩荡荡地回了家。回镇子的路上,二人看见一只趴在地上的黑狗,很小但是几乎奄奄一息,褚星辰对于小动物的同情心瞬间爆棚,完全不考虑家里狗子的感受,抱起黑狗就回去了。

家里的黄狗正在苦苦地等待主人带回来的肉,没想到二人一回来扔给他的不是肉,而是一个外来生物,褚辰星将外来生物放在地上,訾熙衍从篮子里掏出一块肉扔给了黄狗,没有想到黑狗一个飞扑抢走了。本来奄奄一息的黑狗的速度之快,吓得二人一狗措手不及,黄狗到嘴的肉就这么没了,褚辰星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大笑,又扔了一块骨头,黑狗本来要抢,结果看了一下,便一脸嫌弃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懵的黄狗和笑个不停的两人。

褚辰星拉着訾熙衍回到厨房,将菜安置好,又将糯米泡在水里,才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二人本就一天没吃什么,晚上的饭也被二人扫荡一空,殊不知自己的狗子还饿的要死要活,正在和入侵者对峙。

十月十五来的也快,訾熙衍忙忙活活地取来衣服,褚辰星一刻不停地扩大狗窝面积,顺便完成食物,就这样,在十月十四日搞了一夜后,二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带着做好的食物赶往镇上,参加节日仪式。

完成繁复浩荡的仪式之后,二人回家吃了饭,准备晚上出来逛逛集市。

夜幕降临,以往的夜市虽然热闹,但今日怎么说也算是过节,男女老少在自然也都出来了,褚辰星本性难移乱跑乱窜,拿了一手吃的,一路不停吃,也没停说。看着他这个样子,訾熙衍估计老夫子的食不言在这货身上没有什么体现价值,也没有说什么。

舞龙终于开始了,街上的人突然向一处涌了过去,褚辰星訾熙衍被挤得晃来晃去,訾熙衍生怕褚辰星丢了想将人往自己这边拉,没想到人太多,訾熙衍看着手里有开脱趋势的袖子,内心暗道了几声抱歉,使劲一拉——褚辰星便撞到自己怀里来了。

二人的衣服都是熏过香的,说来奇怪,明明自己家用过的香味道奇怪,大都是普通的香,但放在褚辰星身上的味道却如此好闻,让人不忍心离开。明知是不对的行为,却仍让人想贪图片刻,难以放手。訾熙衍愣住了,怀里的人一副懵懵的样子,嘴角糕点屑还没擦干净,明明一副傻样,却让訾熙衍的心跳快了几下。訾熙衍的脸,耳朵,脖子,全红了。扶好褚辰星,告诉他嘴角有糕点屑,就扯着他去看舞龙去了,这样反常的行为没有引起让褚辰星的反应,反而还暗自同情訾熙衍,觉得这货是读圣贤书读傻了,以后可不能由着他这么读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里说的下元节选自于是吴自牧《梦粱录》:"(十月)十五日,水官解厄之日,宫观士庶,设斋建醮,或解厄,或荐亡。"意思是说下元节这天是水官生辰,水官会在当天为民间的百姓排忧解难

还有文里说的糍粑是南方做的多一些,而且大多源于莆仙,故事设定的背景地点大约是在湖北一带,而皇都的设定会选在江南一带。所以习俗会以选南方习俗为主

夜市也包括是大家晚上能出来活动,是在宋代才开始兴起的,因为是架空的文章,就忽略了时间地点这样的限制性因素,望见谅

第5章第五章

南方的冬天来得不急不慢,好像踱步休闲的人,轻轻等待秋天离开,才缓缓走过来。以前总听南方的同学说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冻得要死要活,现在自己经历了之后才发现,古代的气候不是能和现代相提并论的,这里的冬天没有那么的潮湿,但是却是往死里冷得内号,让褚辰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东北,加之本来怕冷,这样的严寒就显得更加恐怖,褚辰星总是在想,如果这里的冬天没有那么冷,是不是会很舒服。

褚辰星换上了訾熙衍找来的鹿裘,衣服上总有一股怪味,但放到现代怎么也算件皮草了,况且是訾熙衍的一番好意,人家自己还没有皮草穿,镇上裁缝铺里的狐裘虽然好,但到底都是死贵死贵的,摸着自己可怜的荷包,褚辰星第一次理解了单位小姑娘为什么一到月末就要抱团吃土了,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訾熙衍带着冬天的寒意,整个人冻得跟街上卖的糖葫芦一样,缓缓地走进屋内,本想把炭火盆放在屋里,但是炭火质量太差,只有放在门厅里合适。褚辰星是在北方用惯暖气的人,本来就怕冷,现在更是屈服于冷空气的恶势力下了。訾熙衍脱下宽大的袍子,看到屋里的人几乎要靠到火盆上了,整个人几乎融在了鹿裘里,看着好像一只蚕。訾熙衍笑了笑,看着烟雾缭绕的屋子,好像屋里的烟味也没有那么呛人了。訾熙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发现褚辰星已经昏昏欲睡,想要伸手扶起坐在小凳子上的人,却不想惊醒了褚辰星,褚辰星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想自己这样才是最惹人心动的。訾熙衍逼迫自己移开目光,将一个小小的物件塞给了褚辰星,褚辰星拿稳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小的手炉,外面被水蓝色的锦缎包好,锦缎上绣着不知名的花纹,褚辰星拿起来仔细看了下,仔细辨认应该是鸳鸯荷花纹,一看到这个纹路褚星辰心中的八卦分子就开始熊熊燃烧,随即凑近訾熙衍,猥琐地笑着说:“熙衍啊你看这花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啊”訾熙衍自然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特别是褚辰星的那句熙衍,让訾熙衍直接红了脸,仔细看的心思都没了,支支吾吾地回答:“这.......这,我怎么知道呢,这屋里暗,我看不清。”訾熙衍顺势倚靠在訾熙衍身上,拿着小暖炉,仔细端详,訾熙衍想抢回来,褚星辰比快他一下,躲过了訾熙衍的手,嘿嘿笑着说:“这可是你塞到我手上的,这就是我的了,自然不会给你了。”訾熙衍也是认了这人的赖皮劲,没有反驳,就算给他了。褚辰星细细端详着手炉,想着回头送訾熙衍一个做新年礼物。到了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的了,送些小物件表表心意,也是可以的,想到这里,褚辰星便起身回屋,三两笔画完了最后的几张画,算计着再画几张年画,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中午做了一堆辣菜,二人吃得心满意足,休息了一会,褚星辰就回去画了几张年画,又画了几张门神,写了几副对联,全部收好,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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