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明白扶桑鬼王为啥来到这里,但是当地的百姓被这个异国鬼子吓坏了是真的,弥勒到达施家镇时,当地百姓正弄了一个高达三丈的鬼王纸扎在祭烧,也不知是在诅咒还是在祭拜。
给弥勒引路的小旗方卓相是个脾气暴躁的,接了护送弥勒的差事本就不高兴,在问过祭拜百姓,得知他们正在烧祭扶桑鬼,气得当即让小兵上前拆去半燃纸扎,而后喝斥四周参拜的百姓。
虽是江南水乡,但是此地百姓可不尽是什么水软的人,当即围了小旗方卓相等人,方卓相脾气暴躁,敢骂刁民,可他带来的几个兵户却是囊货,吓得不知所措,被众多百姓围起,准备暴揍,最终还是弥勒看不下去。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还请先不要动怒。”弥勒口宣一声佛号,修持金刚法咒而来的力量自其中涌出,一下子镇住了在场准备暴乱的群众。
“近日闻听有此处扶桑鬼王作乱,定海卫的方指挥使日夜苦恼,故此请贫僧前来收鬼,而这位小旗及诸位军爷,俱是护送贫僧来此地,因见尔等烧祭鬼王,故有不解之处,还请众位不要动手,把话讲明再说。”
面对弥勒的一翻话,众多暴怒的百姓顿时面面相觑,纷纷哑了下来,最终人群中一位白须老者越众而出,先向弥勒拱手,再向方卓相等人颌首,而后才道:
“如此是一场误会,只是几位军爷太过鲁莽,不该扰我等烧祭,小老儿添为本地施家宗长,请几位进镇答话。”
“如此却是不必,我等此来只见收鬼,敢问扶桑鬼王正在何处?我等完事即走。”弥勒看施老者神态与话语多有轻慢,一副封建老朽的样子,又仿佛自己等人地位不配与他说话,做了多大错事似的。
“呵呵,这子不语怪力乱神。”施老头儿轻笑一声,抚须摇头。
“既不语怪力乱神,何必祭之?”弥勒看着已经几近烧光的扶桑鬼王相,心中不由有些轻蔑。
“子不语怪力乱神,非不信也,敬鬼神而远之!”施老头儿笑容有些明显,对弥勒的目光中也带着越明显的轻蔑,嫌他这方外沙门不读论语。
“我常听人说,妓坊处的女子既爱本业,又想要牌坊,老阁下也不外如是了。”弥勒心下数转后,对着方卓相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方小旗不明其故,但还是越出人群走来。
“你,你怎敢……”施老头儿本来满含轻蔑,突被弥勒一句嘲讽,橘皮的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然而却不防弥勒把方卓相召到身旁,猛得伸手拔出他的腰刀,转身对自己砍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弥勒会突然动手,那磨得雪亮的腰刀,先自施老儿颌下划过,削去了他的一丛花须,再而刃口反转,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这老头儿直接腿软跪了,而围观的百姓犹自回不过神。
“你这老棺材,异国鬼怪侵家犯宅,你不思护家保宅,反而祭之,翌日若他国侵犯,你是不是还要奴颜膝见?欺贫僧的刀不利,不敢学西门豹,斩你的老头祭鬼?”弥勒一刀逼跪了施老儿,面色变得逐渐恶狠。
“你,你有胆便杀了老夫。”颌下发凉的施老儿感受着喉上的冰寒,一阵发毛的同时,声色俱厉。
“不杀你便是无胆。”弥勒本来不准备搞什么,但见施老儿跟自己辩口,却是左右心下一狠,信手一刀横抹,送他去见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