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蒙倒真有些好奇:“你想说?”
云飞扬磕头如捣蒜:“我原也不过是被人所欺瞒才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只现下并没有什么人受伤或者惹出人命,还请郭爷饶命,以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郭爷的。”
郭蒙嗤笑一声:“牛啊马啊这些畜.牲我还真不缺,养了这么一条白眼狼,我可担心以后又被反咬一口,干脆一了百了了,小子文,你选一个动手吧,快着点,有些饿了!”
邹子文应了一声,用脚尖一勾地上的匕首,那匕首就到了他手上。
邹子文拿着匕首走到云飞扬面前,伸手提着他胸.前的衣裳将他提起来,手腕一翻就要往他身上扎去,唬得云飞扬一脚向他踢去。
他原来为与郭蒙唐英等人学了些许武艺,只是怕吃苦便总是躲懒,就这么一脚,被邹子文轻轻就躲过了。
“邹子文,你不要欺人太甚,今日你杀了我,明日便是其他人杀你!”
邹子文还提着云飞扬的衣裳,云飞扬躲不过,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你我都是他们身边的一条狗,叫得好听他们就赏一点吃的,旦有差错,便会被他们杀点,你以为你能得了善终?”
邹子文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是一刀往云飞扬身上捅去。
还没挨着云飞扬的衣裳,云飞扬便崩溃地大叫:“不要杀我,我还想活命,要杀你们杀她吧!”
邹子文的手停顿下来,往云飞扬所指方向看去,云可人正抱着他的大.腿惊惶地号哭。
邹子文停下动作,将匕首塞到云飞扬手中,往后退了两步。
云飞扬叫出那一句话,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邹子文一松手,整个人便没了骨头一般跪在地上。
“赫赫赫赫,”云飞扬手里捏着匕首,从喉咙里溢出几声怪异的声音,垂着头像个木偶一般,轻声对邹子文道:“我最讨厌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邹子文不想听,云飞扬的讨厌与喜欢,与他并没有半点的干系,更不会挑动他任何的情绪。
云飞扬也不管邹子文有没有回答,径自往下说去:“我第一次见你,你都快被你那个所谓的父亲一家人给折磨死了,还是我好心帮了你,却没想到现如今你会如此待我,非要将我逼上死路……”
邹子文也回忆起当初在邹家他过的那些日子,那似乎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这一辈子,他在楚玉身边能吃饱穿暖,能识字学武,能见识到他原来从未见识过的天地,也知道这方天地居然如此宽广绚烂,这一切,都源于那天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双绣花鞋和那张温柔的笑脸。
“我更是想不明白,明明我爹娘是因为死了我才会变成孤儿,被人买掉,生死不能由己,可是你呢,是你爹娘都不要你,可是你却能继续用你的名字,还是良籍,以后能出将入相光耀门楣,可我呢,只能一辈子当别人的小厮仆从下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我又如何能够甘心?!明明一切都不如我的你,为何会独独得到她不一般的对待?为什么你不用签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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