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忙站起身道:“原来是陆府的客人,可是表姑娘?”
楚玉道:“此间故事,一言难尽,我也不是这正经的主子,不用太过多礼,倒显得我太端着了。”
王雪正要说什么,忽听外面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说话声,便漾开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好险撞到了刚入月亮门的众人。
宁芸娘皱眉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
王雪浑不在意,也不理宁芸娘,只雀跃的对陆言安道:“陆大哥,昨夜安好?”
楚玉与朝月跟在后面,对两人福身便站到一旁。
只听陆言安问道:“请问阁下是?”
楚玉闭上眼睛动了动微扬的嘴角。
王雪被问得有些懵了,笑容也没有了,一双眼睛瞬间就蒙了一层水雾,哀切切的反问道:“陆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昨天你亲自把我带回来的。”
陆言安用扇子一拍手心道:“哦,我想起来了,昨天不是让你去丰和楼吗?”又转头对宁芸娘道:“怎么放在舜华院了?母亲知道吗?”
宁芸娘柔声道:“昨夜你回的晚没有问过你,婆母说看你的意思怎么处置。”
陆言安绕过王雪一边往屋里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道:“你看着安排吧,已经入了冬,明日我就要出去了,一走就是几十天,哪里有空管这些。”
宁芸娘对楚玉点点头算了打了招呼,一边跟了上去道:“天气渐凉,棉衣我多准备两套,这次是坐马车,地方大,能装的东西也就多了,还有汤婆子,可要备上?”等进了屋子,声音渐渐含糊了。
楚玉对朝月道:“既然陆言安明日就要走了,我也不方便打扰,你与芸娘说一声,我自去厨房了。”
朝月颔首示意道:“那我便先去伺候主子了。”
人群便散去各自做事去了,只留王雪在原地低着头,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玉一整天都呆在锦绣阁,她在照着书练字,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倒是能看得出来写的是什么,就是字很大,她还没有学会用笔尖。
写了一会儿,又放下笔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看看日头,快是要到午时正了。曹止庸今日行刑,怕是一家子都会去送的吧。
楚玉猜错了,曹止庸先前是四品的官阶,按律应自尽于家,由通判监刑。
曹止庸被带回了家,曹天成与他的嫡亲大哥带了酒菜放在正堂,只哭着道:“父亲放心,儿子必会追查下去,让父亲能沉冤得雪洗刷屈辱。”
曹止庸戴着手镣脚铐,坐在上座,倒了一杯酒,怔怔的看着酒水,通判带着几个衙役在房廊外面也不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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