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母这样算计,罗甜霎时间百感交集,诸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只能化为一声轻叹,抱住了已经僵硬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赵忆文,“茜茜,你要不要先出国去读预科,然后直接在那边的高中申请参加SAT的考试,这样你申请成功的机会也会更高一点。”
赵家,曾经是赵忆文的家,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傅锦朝不解的看着拥抱着赵忆文的罗甜,罗甜家庭幸福美满,怎么会有这般深切的感同身受之感?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当前还是赵忆文的事情更加重要。
于思淼听到罗甜的建议之后立刻附和道:“甜儿的话可行,茜茜啊,你赶紧走,现在是算计你的婚事,你要是再留下来,将来算计的是什么,可就再不知道了。”
这一次是恰好罗甜在,能看破冉家人的算计,但是如果罗甜不在呢?到了那时,赵忆文又该如何是好?冉琪再怎么样都是赵忆文的生母,只要赵忆文不忍心将这些算计全都对外公布,那么在外人面前,赵忆文还是会被冉琪给制住,到了那时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赵忆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这个家,我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
来自于家人的算计,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了赵忆文的心脏,哀莫大于心死,来自最亲密的家人的背叛,让她痛不欲生,也让她可以浴火重生。
赵忆文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在这一瞬间,在场的三人都能感觉到,赵忆文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至于说具体哪里变了,又不大能描述的出来。倒是罗甜因为有过同样遭遇的缘故,能稍稍揣摩到一点赵忆文的心理。
生恩养恩已报,从今而后,我敬你为母,却不会再报以深情。
于思淼看着只觉心酸难抑,唏嘘不已,还是傅锦朝主动打断了这凄惨的氛围,将事情又拉回到正轨上来。
“捉贼拿赃,空口无凭,这件事,要怎么办?”傅锦朝一句话,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
罗甜冷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鬼都找上门了,我就不信这一家子还敢不说实话!”
赵忆文焦急问道:“甜儿,你有什么办法吗?”冉家人逼迫她到如今的地步,她要是再不反击,就是个死人了。
于思淼向来也喜欢这样的戏码,这样满肚子算计的人,就该被惩治,而且只有彻底在赵成祥面前撕开冉家人这一层皮,日肉赵忆文才能真真正正的安全,而不是心惊胆战是,时刻需要担忧冉家人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新招数。
“你之前说冉家人约你下周去,有说下周什么时候吗?”
赵忆文仔细想想,“好像是周三吧,那天我哥,我妈会陪着我们去,我爸——”说到这里,赵忆文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彻底没了血色,脆弱到让人心惊,“我爸下周二有事,要封闭一段时间。”赵忆文手指轻颤,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我心里原本还残留着几分幻想,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实情,她只是被人骗了,可是,可是……”赵忆文再度泣不成声。
赵成祥周二有事,封闭一段时间意味着这期间他不会接受到任何来自于家人的消息,同样的,赵忆文也没法联系到自己的父亲。也许等到赵成祥回家的时候,木已成舟,她的婚事早就被定下了。赵忆文了解自己,要是爸爸回来之前事情已经被定下,那么她肯定会打碎牙齿活血吞,不会将这其中的内情告诉赵成祥,而那样,她的一生,也就彻底的完蛋了。
而冉家人,又怎么能知道赵成祥原本应该被保密的行踪呢?
除非,赵家出了内鬼。
她的妈妈,生了她,养了她的亲生母亲,这样的算计于她。
“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争,也没有抢,赵家的东西全都是哥哥的,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要说之前的赵忆文还想着用时间来淡化这一切,那么现在,彻底心死的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再去思考了。
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于思淼只觉得齿冷,能将赵忆文这样一个心性纯善的孩子逼到这样的地步,冉琪这个亲妈,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罗甜更是被气到一刻都等不得了,她匆匆地催促傅锦朝让人立刻订机票,飞回庆市,“我们现在就回庆市,我要把柳生带回来,然后在赵家唱一出大戏给你们好好瞧瞧,也该让有些人知道,什么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于思淼也同仇敌忾道:“甜儿你别怕,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有傅家给你担着。”
相识不过几月的好友和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都能为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而那些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呢?
赵忆文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昂起了头,神色坚定,她像是一颗狂风暴雪之中的小青松,纵然风雪再大,也不能打折她的脊梁。
“甜儿你说,你准备怎么做,我都照办。”
“很简单,你回去跟冉琪说,说你考虑过了那个老女人的建议,让她把人带来,你们就在家里见一面,但是你记着,一定要让你爸在场,记住了吗?”
赵忆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事儿给办好,定下时间之后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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