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霞误以为容晓蓉介意男女有别,不好意思要人家男同志背,忙说:“城子是咱们家的亲戚,不算外人,他背你,你不用害羞的。”
高岭及时补刀,说:“是呀,论起辈分,我和我哥都是小辈,晓蓉是表姨。晚辈背长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即使方才二人独处时春光再好,心跳再是如何剧烈,此刻的高城只觉得残秋落叶,心如死灰,他情不自禁看了高岭一眼。
高岭被看的莫名其妙,问,“哥,你看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
容晓蓉还在生闷气,容霞却等不及,自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容晓蓉整个人就仰面栽在了高城的背上。
高城只觉得后背俩团绵软撞的他整个人都僵了。
容霞已等不及挽住他的胳膊拉了一把,“走啊,还愣着干嘛。”
高城不容自己多想,托住她,提步就走。他大略是有些紧张,步子迈的又大又快,很快就将那三人甩在了身后,容晓蓉趴在他身上,心里是不领情的郁闷,掐着他后脖颈的一块肉就狠狠拧了把。
高城皮厚肉粗的,小时候挨惯了打,平时和战友们搞对抗训练,重拳来重拳去,倒不觉得疼,却不想她这一掐,却出奇的疼。
他吸了一口凉气,说:“你用什么东西掐我?还挺疼的。”
容晓蓉不答反问,“真的?”
高城实诚,连连点头,“是。”
继而,容晓蓉又狠狠掐了一把,比之前更狠。
晚上,高城跟家中父母摊牌,说自己看不上姚微微,赵英华起先还抱有一星半点的希望问他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结果不问还好,一问高城当即就炸了,说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定当抛头颅洒热血,精忠报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到三十不考虑儿女私情……”,然后他就毫无意外的被他妈给打了。
张英华一怒之下让他滚,不到三十就不要再踏进这个家门了!
然后他就真的滚了,不过可不是因为和他妈置气,他都那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脾气,而是部队里有事,急招他回去,他不走不行。
临行前,站在自家院落的门口,朝沈师长家的方向看了看,终是一扭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城自小到大的就是这性子,渴望的东西拼尽全力去争取,可一旦意识到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也会当机立断,绝不拖泥带水,他本就是干脆利落的性子,长久的军旅生涯,又让他养成了属于军人的那种雷厉风行。
次日,高岭去看望容晓蓉,说了半天话才发觉容晓蓉自她进门起就对她爱答不理的,高岭不知情由,问,“晓蓉,你怎么不理我呀?”容晓蓉随意的翻看着搁在跟前的书,“哦”了声。
高岭细瞧了眼她的脸色,发觉她确实是不高兴的样子,仔细回想了番,也没回忆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她,除了……除了昨儿个硬逼着她去医务所,可是,那也是为了她好啊!
高岭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缘故了,因此试探着问,“你不会因为昨天我和我哥送你去医务所在生我的气吧?”
容晓蓉这才从书本中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她,“是。”
高岭惊讶的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道:“不会吧?为什么呀?”
容晓蓉眨了眨眼,懒得跟她解释,一只手拖着下巴,看向窗外。
高岭虽心内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就容晓蓉一个好朋友,因此对她在乎的很,当即就软了下来,也不管自己到底对与错了,可怜巴巴道:“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是出于好意的,我不知道你害怕去医院。”
容晓蓉换了个姿势,下巴搁在手臂上,“啊,下次我说不要的事,你不要替我做决定就好,”她顿了顿,又说:“其实吧,也不怪你,说到底是我性格古怪,但是你要和我交朋友就必须得忍受得了我的古怪,朋友么,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要紧的。你想说我公主病也好,矫情也罢,我性子就这样,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