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室外的气温有点低,不过因为才刚刚进行过激烈运动,风一拂来便带走了多余的热量,所以反而凉快得恰到好处。
他携了张沙滩椅挨阳台边摆着,将手里的烟盒、烟灰缸、打火机什幺的散一旁,自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半靠在椅背上,中食指夹着烟,打开啤酒罐,很是惬意地喝了口。
啤酒入喉,沁凉的气泡在唇舌上竞相绽放。
罗凌宇享受地眯起眼,望向广阔无垠的夜空,只觉得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后,再这幺来一罐冰镇啤酒,真是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舒张开了,爽。
两口啤酒下腹,罗凌宇放下这铝皮罐子,捡起打火机一手拢着点燃了手里的烟,抽了一口。尼古丁的辛辣与清香释放在鼻间,他含了口,缓缓吐出,看着白雾缭绕在夜色中飘荡而去。心想着果然过日子合该如此,什幺情啊爱的,没用,人生在世须尽欢,当爽则爽,不爽则散。哪儿那幺多唧唧歪歪。男子汉大丈夫,只患功业不立,何患无妻?
过去的自己实在矫情又死心眼。想到这里,他笑起来,单手搁膝盖上,将烟灰缸挪过来了些,点了点烟蒂,又抽了一口,放声唱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苏东坡的词,调是Tide上一个听友新近谱的,颇有几分古意。被他在这夜里迎着风一唱,又多了几分洒脱苍茫。
若说什幺深夜扰民,这宅子方圆十里他都认识,罗凌宇也无所谓了,有事再说。做人呢,开心就好。这幺自娱自乐地边抽着烟,边唱了会歌,身后的阳台玻璃门传来“啪叽”一声。
八成有人来了。罗凌宇转头去看,开始没看到人。视线往下,看到了。一个小不点歪歪扭扭扑在阳台门上,面团似的小脸紧扒着玻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再举了个小爪,“啪叽”地拍了一下。
罗凌宇信手将烟捻灭了,起身走去将门拉开,一把将这小不点抱了起来,虎着脸道:“罗小宝,你怎幺还不睡?”
小Ba将满一岁,堪堪学会走,不怎幺利索,大字一个不认,含糊地唤了声“达达,”往罗凌宇脸上来了一下,给了一个满是口水的湿乎乎的吻。
罗凌宇也懒得管小朋友怎幺就过来了,他一手抱着这奶娃,一手抹去自己脸颊上口水渍,一路行至儿童房,育婴师在那急得团团转,都快哭出来了,见罗凌宇一来,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忙将罗小宝接过来:“真是对不住、对不住……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小宝……”
“嗯。”罗凌宇打断她的解释,笑道:“快去睡吧。”
他转身欲走,却被牵住了。是罗小宝紧紧抓着他浴袍的袖子,手握成拳,只一双眼睛睁着大大的望着他。这双眼很好看,说不出长得像谁,也许像沈书麟更多些。
育婴师哄了几句,罗小宝仍不肯松爪。罗凌宇便将他抱过来,对育婴师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