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的冰凉自不必说，褚其玉按着桥上人声的指点，还有河里的扑通动静，很快游到女人身边。
从女人的后背揽住她，在女人的本能挣扎下，费力地往岸边游去。
岸边已经有几个接应的人，把褚其玉和跳河的女人拉到了岸上。由于施救及时，女人神志清醒，只是咳嗽不止。
而褚其玉累瘫在地上。
褚其玉很累，喘着粗气，冷，很冷，寒气刺骨。
他妈那年，也是在这样冰冷的河水中绝望到窒息吗？还有他奶奶，为了救他妈……
岸边泥泞黑暗，等两人稍微平静下来，一人抱着轻生女人，两人架着褚其玉来到桥头。
人群又从桥上来到桥头，有人脱衣服给女人披上，捡到褚其玉外套的人也把外套送来。
褚其玉和女人裹紧衣服哆嗦地坐在地上，一个伴随着用尽力气后的大喘气，一个偶尔咳嗽干呕并失神哭泣。
人群中有两人押着事件主角之一的男人过来，“这家伙看你跳下去就想跑，被我们逮回来了。”
褚其玉看警察还没到，估计是堵在路上路上了，于是决定起身离开。
站起身来，除了冷，倒是没有别的异常。路过那个男人身边，折返一步，对着男人腿弯处就是猛的一脚，把男人踹跪在女人面前。
踹完又回到女人面前，指着男人问：“就这么个畜生，不尊重生命、不尊重妇女、没有担当，分手不该放鞭炮庆祝吗？”
说完又指着女人吼道：“你……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命都不要！你生命里就只剩谈恋爱了？是美食不够多还是口红色号不够漂亮？”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说得好！”
褚其玉准备回车里，这时候听到警笛和救护车声。围观群众让他留下去医院看看，他却指着女人说，“带她去！主要看看眼科！”
说完也顾不得周围人的反应，朝自家车子跑去，“卧槽，我新买不到一小时的手机！”
“怎么这么爱看热闹，去这么老长时间……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快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后备箱给你拿衣服！”二姐焦急的下车。
“你可真能惹麻烦，别把我车弄湿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把车里温度调高！其其快脱呀！”大姐准备从副驾驶下来。
“姐呀，你转过去吧！我先用毯子围着！”
给他迅速找好衣服后，作为护士长的二姐，在自己的随身行李中，拿出感冒药给他吃，又让自家妹子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一阵忙乱以后，前面的路也通了，三个姐姐也知道了事情缘由。直骂他鲁莽不知道轻重。
褚其玉任由她们责骂，自己蜷在那哆嗦。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怕，而且，真他妈冷啊！
幸亏跑得快，不然肯定耽误他换衣服，还得上新闻引起围观！
褚其玉不知道的是，他在跳下河里的那一刻，已经被网友拍下来传到网上！
“表哥，看网上头条，社会版和娱乐版都行！”梁小斌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他表哥，终于有褚其玉的消息了！
“怎么了？为什么会上社会版？”顾觅霖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啊，你别紧张，褚其玉没事，见义勇为上新闻而已！”
“又是见义勇为？他雷锋附体？”
这才有了松口气的感觉，步子也不再慌张，来到小书房点开平板上的新闻APP。
“现在人没事，就可以放心了。正好让去他老家找人的联系他。”
“见义勇为是吧？先做好舆论导向，选好时机打翻身仗。”
“虽然这个事情想黑也黑不了，但我还是会盯着的。”
“嗯，找到后抓紧把人带回来。”
要不是年底太忙，他就自己过去了，过去先教训一顿！
只是，跳河救人是怎么回事？这都12月了，即使那边温度比A市高一些，但总归已经入冬了！
明天非得感冒不可！他身边有朋友吗，还是一个人？谁照顾他？
怪不得梁小斌说黑不了，网友们知道救人的是褚其玉后，反应除了少数说是找机会洗白的，大多抱着正面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