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回到了县城,一切又不同。
就像是《石头记》中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又变了模样。
生母是姨娘,原身得尊得敬,得重得爱的,变为了嫡母。
同时,还得讨好了,并不喜欢了原身的祖母。
两个长辈的斗法。
原身与生母月姨娘,只是左右摇摆,不由自己的可怜虫。
这些后宅的纷纷扰扰,在原身的父亲成为了官老爷后,形势徒然变了。
耿府,要上演了官老爷跟元配和离的戏码?
当然不可能的。
安氏一族不同意。
耿安氏本人更不会甘心的。
夫君是爹娘挑的,可一个女子拿了嫁妆养着夫家的人。
怎么可能甘心了,一朝富贵来,她却成为下堂妇?
中间发生些什么?
原身不知道。
不过,能猜测的,无外乎,安氏一族最后与耿鹏这一位官老爷达成了一些妥协。
耿安氏死了。
没人逼吗?
许是有,许是没有,她自个儿,带着自个儿病死了。
在耿安氏这一位原配过逝了一年后,耿武氏这一位望门家的寡妇,就是嫁给了耿鹏官老爷,成为了耿府上的主母。
原身为何要入宫?
只是见多了,男儿皆薄性,女子不容易罢了。
于是,那一年,在原身的亲爹想让她耿姻,准备把原身嫁给一个门第比她家高的;还是世家中的庶子时,原身心中凄凄。
那一位庶子非是良配,毕竟,一个幼年高烧,烧坏了脑子的傻子夫君是良配吗?
一个庶房的儿媳,夫君还是傻子,上头双重的婆婆压着,一个女子的一辈子能指望什么?
在嫁给一个傻子,又或是入宫参选的情况下,原身选择了进宫一搏。
原身的亲爹,原身的嫡母,当然还是乐意给原身支持的。
于是,那一位用死亡,来守住了元配名声的嫡母耿安氏,就被记了一笔,原身成为了她名义上的女儿。
耿玉荣就是如此的,成为一个记名嫡女。
可这等名义,就是哄一哄不知情的外人罢了。
有心人,那肯定瞒不住的。
当然,一个记名的嫡女身份,总归还是比庶女好听些。
“这一出《长生殿》,唱得哀婉了些。”
正统帝评了皮影戏。
“戏中人唱了一出繁华后,注定要落寞的妃子泪。”
玉荣评价了话,道:“也确实如圣上的话,哀婉了些。”
“往后,妾便少听了这《长生殿》。”
这是架空的时代,当没有唐明皇和杨贵妃。不过,历史屈屈折折的,总会有相似的人物,相似的悲剧。
于是,这一出《长生殿》,只是玉荣选了前朝的一位可怜妃子,跟杨贵妃一样的宠冠六宫,一朝红颜未老,君恩先断的贵妃悲泣戏曲,便是出炉。
抄?
当然没抄。
玉荣还没有那么厚脸皮,修为不到家啊。
她就是借鉴了一二。
哪怕如此呢。
这一出的《长生殿》,还是一经推出,颇得好评。
玉荣想显摆给正统帝看?
真不是为了显摆,只是想在正统帝的面前,刷一刷才女的美名。
红袖添香,也是一种情趣。
正统帝是爱红袖添香的,玉荣就是想投其所好罢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吗?
“不,妾干脆不让人唱了。”
玉荣的目光,那是望着正统帝,说道:“妾再让人排了新曲,妾写新戏,让人唱给圣上品品。”
“圣上,您觉得可行?”
玉荣眸中带了笑意,还是眼波流转,一时间,带着一些小小的挑逗味道。
“你想拢了朕多来永寿宫几回?”
正统帝对于嫔妃争宠的戏码,那是看多了。
玉荣的打算,再明显不过了。
“罢了罢了,这点子体面,朕总要给的。”
正统帝顺水推舟,说道:“甭管如何?你一片心意,朕很受用。”
这一晚,正统帝歇在了永寿宫。
帝妃二人,很纯粹的,就是一张大榻上,同榻而眠。
二人,盖了两床锦被,当然,那是纯粹的睡觉,没什么其它的亲亲爱爱,亲亲热热的。
正统帝入眠了。
玉荣却是失眠了。
玉荣想了许多。
原身为何保不住这一个孩子?
许是因为原身求了太多?
而得到的太少?
原身进宫一搏,却是认出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正统帝,就是故人。
一个少女,春心萌动时,遇到了一位翩翩佳公子。
最美好的时光,不完美的她,遇上了她的最完美的心上人,就像是一个丑小鸭爱上了一个白天鹅,自卑了。
一个太子宫里的耿昭徽,爱上了她的夫君东宫太子司马显。
至于玉荣穿越时,原身只是在登基后的正统帝的酒醉中,帝妃二人一场相拥。
在原身深情默默时,二人同榻相眠时。
帝王认错了人,把原身认成了心中的白月光。
“婉儿……”
慕容婉儿,正统帝青梅竹马的嫡亲表妹。
原身不能嫉妒,也不敢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