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受了点伤,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哪里受了伤?”
白帝自责不已,早知姬朔的目的是玄风浅,他当初就该斩尽杀绝。
“父尊,那十起的命案当真不关九幽魔尊的事。昨儿个夜里,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就死在了姬朔的手里。”玄风浅声色淡淡地道。
她倒不是为了替冷夜洗脱罪名,才这般言说。
此刻,她只想着为十位仙倌讨要一个公道。
白帝惊愕不已,连声问道:“你怎知血魔原名?”
“这有何难?”
玄风浅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其一,她的目的并不是栽赃嫁祸给九幽魔尊,她的目的是我。再者,唯一能让父尊因愧疚而网开一面的女人,除却姬朔,再无第二种可能。”
“幺儿,是父尊对不起你。”
白帝愧疚不已。
当年因为姬朔的缘故,元蘅负气出走,直至今日都不肯回仙界。
现如今,玄风浅又差点儿被姬朔伤了性命,他若是再对姬朔存着恻隐之心,他当真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玄风浅瞅着老泪纵横的白帝,缓声安慰道:“父尊,往事何须再提?等我出嫁之日,母后定会重回仙界。到时候,你再给她个台阶,想个法子留住她,岂不是皆大欢喜?”
“幺儿说得对。”
白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正色道:“幺儿,你觉得帝俊怎么样?他已同朕表明心迹,说是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玄风浅心下尤为矛盾。
她尚未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同帝俊合作。
“幺儿,万万别错过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白帝声色哽咽,面色却挂着柔和的笑容,“父尊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着你风光出嫁。”
玄风浅深知白帝已下定决心要为她扛下上神劫,心下动容不已。
深思熟虑之后,她终是颔了颔首,一口应下了和帝俊的婚事,“父尊,我既收下了帝俊的定风簪,势必会信守诺言。他对我很好,你放心。”
“你连定风簪都收下了?”
白帝一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闺女即将出阁,又一度泪流满面,“果真,女大不中留。”
“嘎!帝俊?”
藏于玄风浅袖中的无涯听她这么一说,急得赶忙蹿至她肩上,“阿浅,你当真要嫁给帝俊?”
“幺儿,它怎会在此?”
“它不过是来寻我玩几日。”
“幺儿,如此实在不妥。若是让帝俊得知,你还留着冷夜的鸟,他心里能舒坦?”
白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栖在她肩上的无涯兜入了袖中,不容商榷地道:“为父这就将它遣送回九幽。”
“也好。”
玄风浅轻声应下。
待白帝前脚一走,她后脚便去了藏书阁。
直到今日,她依旧没能弄清上神劫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尽管以她的修为,势必难逃一死。但她还想着奋力挣扎一番,但凡有一线生机,也不能轻易放弃。
不成想,她刚跨入藏书阁,竟同正在阁中洒扫的浮尘撞了个正着。
“帝姬,你来此地作甚?”
浮尘隽秀的眉轻轻蹙起,略显狐疑地询问着她。
玄风浅眼皮一跳,深怕被浮尘看出她的意图,连声道:“自然是来找你的。”
“哦?”
浮尘正因玄风浅今儿个一早尤为冷漠的态度而闷闷不乐,此刻听她特特前来寻他,心中阴霾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