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浅果真没被这群魔犯所凌辱,真正遭殃了的,应当是这具已然半腐的死尸。
惊蛰听仵作这么一说,亦瞬间会意。
他微微躬身,沉声询问着冷夜,“魔尊,现在该怎么办?”
“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五十颗头颅捆成花束,送往清风殿。”
“魔尊,你就不怕吓到羡天帝姬?”
“她的胆子哪有这么小?你就按本尊说的办。”
冷夜此刻正可谓是通体舒畅。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想问问梦魔,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悠哉游哉地翘起了二郎腿,心下腹诽着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忽然又想起了玄风浅莹白无暇的手臂。
按理说,她的守宫砂应当还在才是。
但他之前亲手验过,她的守宫砂确实已经消失。
难不成,玄风浅当真同其他男人私相授受过?
是帝俊,还是浮尘...
又或者,是绮鸢口中特特送来赤青山雪莲花的西海二皇子御宸?
冷夜心口处堵得厉害,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这些。
也深知脏污不堪的自己根本没资格要求玄风浅为他守身如玉,可不管怎么说,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一直以来,他都梦想着将她据为己有,让她完完全全地成为他的女人。
可现在,竟有人先他一步占有了她。
对他来说,这委实有点难以接受。
若是让他探得那野男人是谁,他势必要将其扒皮抽骨,挫骨扬灰!
啪——
冷夜重重的一掌落在了他的大腿上,殷红的鲜血就势喷溅而出。
“魔尊,你没事吧?”惊蛰关切地问道。
“没事。”
冷夜垂眸,瞅着血色恣意的衣袍,眉头紧拧成了一团。
“水...有没有人?我想喝水...”
正当此时,廊道深处骤然传来一阵女人的低泣声。
单闻其声,便知其身子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冷夜缓缓回过神,沉声询问着狱卒,“何人在叫唤?”
狱卒恭声答道:“回禀魔尊,是一位道行尚浅的小腾蛇,名叫稚末。在此之前,她还扬言她肚子里怀的是您的骨肉。”
“稚末...”
冷夜顺势起身,阔步往廊道深处走去。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胆敢谎称怀了他的骨肉。
牢房中,蜷缩在草席之上挺着孕肚的虚弱女人正有气无力地轻叩着墙壁。
她见铁窗外乍然多出了一双玄色龙纹长靴,倏然提了一口气,细声言之:“水...求求你行行好,给我口水喝。”
“说,谁派你来的?”
冷夜站定在铁窗前,冷冷地看向牢房中面容娟秀的女人。
“魔尊...”
稚末徐徐抬首,见冷夜正目无斜视地看着她,略显仓皇地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稚末见过魔尊。”
“谁派你来的?”冷夜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回魔尊的话,贱妾是数日前,被您从无妄海带回来的。”稚末双手轻捧着已然显怀的孕肚,神情戒备地盯着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