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应长楼气愤不已,怒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贪生怕死之人吗?”
少年没有回答,神色冷淡的放开手,走了一段路,又停下。
寂静的书房似乎传出一声叹息,明亮的烛火映照了尧白坚韧的背影。
孤寂中带着寒冷。
“阿楼,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无法保护你。与其让你跟着我一起涉险,不如就让你留在千灵宗。若我死了,起码,还有人记着我。”
尧白低低的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等那个青年。
应长楼被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胸膛处像是被石块砸了一下,无数的碎片堵在那里,疼的他难以呼吸。
仿佛被人遗弃一般。
当少年亲近他时,他避之不及。远离他时,他又心中酸涩。
“这究竟算什么?你想让我跟着你,我就必须紧紧和你绑在一起。你嫌我没用,说分开就可以分开。我到底算什么?”应长楼对着那扇即将关闭的大门怒吼。
他可以确定那个人已经听见,可是对方的脚步依旧坚定的在往前。
没有任何迟疑。
只有他一个人傻傻在书房笑着大吼,直到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哭过,闹过,也没有半点回应。
偌大的书房,只有一道蜷缩在一起的影子可怜的陪着他。
吹了半夜的冷风,应长楼擦着鼻涕和眼泪,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步挪了出去。
看门弟子看他狼狈的样子,准备关心两句。被人一瞪,顿时不敢说话。
应长楼带着一身的委屈,脸色铁青的去找人理论,谁知少年并不在房间。他只能回自己的住处,打理好自己之后去妖阁上课。
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模样让柳夫子愠怒不已,责罚了数次,打的他两手都是皮开肉绽。
应长楼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也不张记性,继续发呆。
柳夫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固执的人,直气的罚人抄书百遍。
巨大的怒火吓的其他人都不敢大声呼吸,一个个压低了脑袋认真听课。
唯独应长楼,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任人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