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该给魔尊请个罪,顺便谢他不杀之恩。”沈清流给自己涂完药,试探性的问道。面上又恢复一派风流之色,好像这话只是一个玩笑。
“随你意。”顾久年突然在这人脸上看到熟悉的笑容,就像他们以前把盏言欢那般。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假象。
沈清流不再是那个风流天下的少主,而他也不再是温润如玉的大师兄。他们两人都已改变,年少时的那份推心置腹现在已经不复存在。
“我到觉得可行。”沈清流摸着下巴思索,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这模样不像是认错,倒像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顾久年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谁知是真的。
沈清流出不去,于是跪在院子里,目光深远又而真诚,认真的态度让人看出了悔意。一连跪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半点动弹。
顾久年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还是派人去通知了楚狄,去的人带来了楚狄的口令。
让他自断右手。
听到这个消息,沈清流不以为然的一笑,“有劳沈兄带路。”
顾久年不解的摇头,他实在看不太透这人的目的。
楚狄住的宫殿不是魔族最大的,但一定是最奢华的。明珠宝石如同常物一般,随处可见。却不让人觉得俗气,而是惊艳。那些珍贵之物并非随意的堆砌在那里,而是经过精心的设置和巧妙的安排,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耀眼而不低俗,富丽堂皇之中又带着莫名的威严霸气。
大概是和主人的气质有关。
顾久年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白奇带着他踏遍魔族各处,唯独不敢来此地。
楚狄休闲的坐在主位,正襟危坐的姿势,脸上却是看好戏的笑容。他单单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俯视,就让人有种压迫感。
白奇被他踩在脚下,圆滚滚的脑袋被人蹂/躏的左摇右摆,头顶光滑油亮的毛变得凌乱不堪。
“冥雀,把剑给他。”那把剑正是沈清璃的短剑,当初兄长送给她防身的,没想到,此刻却要用到她兄长身上。
冥雀拿着剑,走到跪着的青年身旁,也跟着跪下,向主座的男人求情,“请尊上饶过他,属下愿意代为受过。”
“冥雀,你可真叫本尊失望。”楚狄一脚踢开白奇的脑袋,站起身的时候一股强烈的侵略信息令下面的人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父亲。”楚衡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刚落,人已出现在顾久年身边。
“小玉儿又是来求情的?”楚狄笑眯眯的看着儿子挡在别人面前,又坐了回去。
“不是,我来凑个热闹。”楚衡玉带着人在一旁坐下,摆出看戏的姿态,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
“那就开始吧。”楚狄深深看了顾久年一眼,大抵是明白儿子这次来的目的。
冥雀拿着剑,对着右臂用力一挥,快的让人来不及阻止。
“请尊上放过他。”即使鲜血流了一地,他还是那么平静的语调,仿佛没有感到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