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刚刚一场无语的抽签,温黎现在有点尴尬。
手里拎的行李箱实在是个累赘,虽说东西不多,但架不住一条条烂路,车轮子在上面咕噜噜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耳际,连树梢站着歇凉的鸟雀都被这声儿吵得到处乱飞。
其实大家都想要强壮点的知青来自家,平时好歹能帮助做点事,像温黎这种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主儿,谁家乐意让她住。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毕竟书里也有写过,很多人对于分配到自家的女知青都不怎么满意,娇滴滴不说,还总偷懒,关键是你又拿人家没辙。
所以萧贺钦不愿意知青去家里住也是情有可原,温黎倒是没感觉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蜿蜒曲折的山路。
昨夜不知道是不是下了场雨,路上的泥巴路湿哒哒的,偶有几个坑里装了满满当当的浑浊黄水,行李箱的滚轮压上去一阵噗兹水声,星星点点的泥点子溅到裙摆角,温黎心疼地不行。
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艰难拖着箱子追上去。
不过萧贺钦这男人还真不是东西,她这么柔弱的女子提了个大箱子也不知道来帮帮忙,好歹以后就是“室友”了呀,一点也不友善。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温黎额上已经浸出大片汗液,沿着鬓角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粗糙的黑泥土地里。脖颈间被汗水打湿了遍,碎发垂落在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
她的大拇指虎口处被皮箱磨破了皮,却只能继续使力拖下去。四周的杂草长得极其旺盛,没多久小腿肚就显了几道红痕,只不过温黎现在热得慌也累得慌,哪里还能在乎这些。
也许是景区买的皮箱质量不咋地,在经过一个大坑时,下面的小轮子居然脱轨了!
不是,这什么时候了啊大哥,您怎么就能罢工。拖着已经累死了,现在要她抬着走,简直要命!
她再抬眼望去,前方快速行走的男人已经隔了她二十来米,心里没底忙大喊道:“萧,萧贺钦!”
温黎被他不耐的回头吓了一跳,不敢再放声大喊,只启唇弱弱地嘟囔两句,“你走慢点……”
哪知那男人停下来几秒盯了她一阵,随后大步朝着自己走来,脸色阴沉地可怕,温黎一时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刚才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他不快,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手里布满惨状的行李箱倏地就被他粗暴抢了过去,又是一个潇洒转身,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对面的小树林拐角了。
手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