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转头时,看着他离自己咫尺之遥,虽然只有一条胳膊隔着被褥搭在她身上,却觉得室内空气被抽干了一般。
对着这个人,她想到了在草地上肆意奔跑的时光,野味似勾人罂/粟,逃不开也不想逃。她觉得自己好不争气。
她呼吸失了刚刚的平稳,眼瞳水漾般起了涟漪。这些细微变化取悦了身边那个凝眸看着她的人。
叹息了一声,江北然伸手将她的头发散开,以指做梳,轻轻地梳顺了,然后顺着发丝往上按压着她的头皮,叶蓁蓁舒服的微闭了眼,此时他的唇才又盖了上来。
上弦月高挂半空,原本飘漾的几丝暗云似害了羞,不知躲到了何处。月照轩窗,隔着帘幔将浅淡的雕花格栅映至屋中。
一夜贪欢,后半夜叶蓁蓁累极了,靠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睡过去,独留他侧卧于旁依着熟睡的人品味余韵,许久才压制着仍未魇足的情绪睡去。
鸡鸣声传进来时,室内红烛烧至一半仍在燃着,叶蓁蓁醒来有片刻愣怔,看到四周陌生的格局器物和抱着她在熟睡的人,才反应过来她已出嫁了,不在叶家她的闺房。
“睡得好吗?”叶蓁蓁正想轻轻把他的胳膊拿下去,他已睁开了眼,眼神清明,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叶蓁蓁慌乱点头,她想到了头天晚上自己的表现,与矜持搭不上关系,回忆使她害臊得想用被子兜住头。
江北然忽然翻身把她拉过来□□了一会儿,被叶蓁蓁用力捶了好几下,才松开,低低怨念了一下:“嗯,没吃饱……”声音低沉暗哑,满满的幽怨。
“别闹了,天都亮了,下人都在外边候着呢,你快起来。”
“嗯,知道了,夫人。”江北然不再闹她,起身去拿衣服,被子从身上滑落,叶蓁蓁瞧了一眼,人鱼线有一部分隐隐藏在被子里。
“想看?”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挑眉看着她。
“自恋狂!”叶蓁蓁顺手丢过去一个软枕,抓起衣服匆匆穿上。
江北然放下软枕,随后也穿好了衣服,知她有些羞恼,自己系好腰带,打开门让下人进来收拾床褥。
这时张嬷嬷已经候在门外,江北然瞧见了,知道她是何意,把那方白色帕子叠好了包起来递给她,并小声说了一句话。
张嬷嬷抬头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往林荫路里去了。彼时叶蓁蓁在镜子前梳妆,并未注意到他们主仆之间的互动。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便先后出了房门去正房敬茶请安。府里花木扶疏,秋景正当时。林木深深处,红黄绿各种色调的叶子将园子妆点的色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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