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十八人中,有十七人是逃课上网吧包夜或者是因和分母产生矛盾而离家出走的人,年龄多为青少年,和死者年龄完全不符合,就先把他们排除掉了。
剩下的十一人中,有六个人的家属或者是朋友在下午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已经回来了,所以现在就锁定了这五个失踪人口。
赵组长还在一帧一帧的查看七彩区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的时候,特别调查组的法医,就拿着一份血液报告出来了,经过死者血液和失踪的这几人的比对,可以准确获得死者的信息了。
报告显示,死者名为李丽,女,年龄二十六岁,家住南市七彩区五里胡同十一号。赵组长得到死者的身份之后,就赶紧让负责网络信息的同志,调取更多关于李丽的信息。
翌日,赵组长穿着便衣带了两个年轻的警员,来到了七彩小区李丽家附近,做一些实地调查,可是,等他们到了李丽家时,就发现李丽家已经满是铁锈的大门紧闭着,任他们怎么拍打大门,都无人应答。
许是拍打大门的动静有些大,住在李丽家周边的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一身已经洗的变形褪色的睡衣,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干嘛呢,扰民了知不知道?”那个妇女许是刚被人从睡梦中惊醒,染烫的黄卷发,毛躁的支楞着。
“不好意思,大姐,我们有急事找李丽家人,你知道她的家人去哪了吗?”赵成光看到李丽家的邻居出来了,先是满是诚意的道歉,然后才开始询问这位大姐李丽家的情况。
那位穿着睡意的大姐,并没有急着回答赵成光的问题,而是装作没听见一样,抬起肥胖的右手,熟练的用手搓了搓鼻子,赵组长常年和底层民众打交道,哪能不清楚她的意思,赶忙从上衣口袋里 ,掏出一盒中华递了过去,并殷勤的给这位大姐点上火。
那位大姐满意之后,一边手里夹着香烟,吞云吐雾,一边大嗓门的说着:“李丽在会所上班,我平日里也不怎么见着她。”
“至于她的家人嘛!她有一个弟弟在南大上大学,她那一直瘫痪在床的妈妈也因为前段时间病情恶化,一直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没出院呢!”
“我说你们来找李丽家人,该不会是那狐媚子在外面惹什么是了吧?我就说那小妮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家那口子还不信。”这位邻居大姐显然并不是很喜欢李丽这个人。
赵成光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之后,也不愿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听这个泼辣的大姐诋毁李丽,逝者为安,他们听不了关于被害者难听的言论。
在赵成光一行人赶到南市第一医院的时候,他们拿出警察证件,让值班的护士帮他们查林翠娟所在的病房,林翠娟就是李丽的妈妈。
在去往林翠娟病房的时候,赵成光心里满是疑惑,刚从护士那里得知林翠娟住在高级病房,可是以李丽的家庭经济情况来看,别说是住在高级病房了,能一直住在医院接受治疗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李丽哪来的一大笔钱维持这些花费颇高的医疗费用?
来到宽敞的病房门口,赵成光礼貌的敲门示意,很快一个穿着考究,样貌英俊,个子挺拔的年轻男人打开了门,看到赵成光的到来,他冷静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你好,我是南市……”赵成光刚想介绍他的来意,就被站在病房里的一位同样穿着考究,打扮精致的年轻女子打断了。
“先进来吧!有事等会儿再说。”那女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对面,冷声开口说道。
“凌先生,这些也是小丽的朋友吗?”一道饱经沧桑,略带沙哑的女声,在病床上微弱的响起,她的手上还插着留置针。
“阿姨好,我是李丽的朋友,听说您住院了来看看您。”赵成光说着,就接过了身后警员抱着的果篮,摆放在了李丽妈妈的床头。
“阿丽有你们这样一帮朋友帮衬,我就放心了。”林翠娟显然是对他们一行人的到来,感到很开心,她自从住院以来,除了女儿和儿子以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来看她呢。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好在林翠娟的闺女和儿子都很孝顺,自他们懂事以来,都是他们在精心细致的照顾着她,反倒是原来的一些常走动的亲戚,开始躲他们躲得远远的,生怕和他们扯上联系,被他们借钱。
原本对往后余生都没报什么希望的林翠娟,看着女儿出落得越发落落大方,儿子也学业有成,她也开始重拾希望,积极面对生活。
看着即使躺在病床上,仍面带微笑的林阿姨,和凌云志一起来探望她的周安之,内心越发酸涩,她极力维持着她镇静的状态,生怕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被人看穿。
周安之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看望林阿姨,她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睡着前都在祈祷着,祈祷着李丽平平安安,可是就在刚刚,这位中年男子的到来,打破了她内心残存的希望。
她知道李丽应该是被害了,可是她还是不想让林阿姨知道这个噩耗,她怕林阿姨原本虚弱的,饱受病魔折磨的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
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留下两名年轻的警员在病房里照顾林阿姨,周安之和凌云志跟随着赵成光来到了医院的天台。
初夏时节,耀眼的太阳被厚重的乌云所遮挡,虽然没了灼人的太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天空中仍带着夏季独有的闷热和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