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朝太子看过来,冷眸如箭,“你是在怨朕是个老不死的!”
二皇子惶恐不安,几乎倒在地上,嚎哭道,“父皇,是有人陷害儿臣啊,儿臣万万不敢说这样的话,儿臣何敢啊?”
皇帝闭了闭眼睛,扫过一眼其他的皇子们,似乎无限悲凉,“陷害?谁敢陷害你啊?唉!自古以来,只有瓜连子,哪里有子连瓜啊?云臻,朕听说你对朕的那两个皇孙,格外上心,凡事亲力亲为,亲自教导,不知你看了朕今日的处境之后,是否也会有所感慨?”
皇子们都看向云臻,云臻淡然回视,拱手道,“父皇,此乃人之天性,儿臣只是在想,若今日不以慈爱之心对待他们,来日,他们待儿臣以乳慕之情,恭敬孝顺,岂不是越发痛心?况,父皇,儿臣绝不信二哥有弑父之心,儿臣力保二哥,愿以儿臣项上人头担保!”
十三听得此言,也连忙道,“父皇,儿臣也愿意同八哥一起为二哥担保,也请父皇收回废黜太子的旨意!”
紧接着,四皇子等也均一同提出担保,大皇子直起身来,四下里环望一圈,简直是不敢相信,只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都是真的,此时,他哪里还有不明白,心里悲凉至极的同时,也是恨意顿生。
唯独三皇子云宣,乃大皇子云甯一母同胞的兄弟,跪在地上只字不发,皇帝瞧见了,沉声问道,“云宣,你的意思呢?是举荐你大哥,还是保你二哥?”
第280章管教
云宣手指抓着地衣,几乎戳出十个洞来。
东暖阁里,静得叫人心悸,云宣知道,皇帝不耐心等,他抬起头来,望着他父皇,眼里已是含了泪了,“父皇,两个都是儿臣的哥哥,儿臣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抉择!”
云臻觉得,再也没有谁比云宣如此更为高明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一心治学,少言寡语的三皇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果然,皇帝似乎极为触动,点点头,“你这话倒是至诚!”方摆摆手,叫他们都退下去。
偌大的冬暖阁里,只剩下皇帝和夏守忠二人了,皇帝躺在摇椅上,额头上搭了一块热手巾,旁边是滚得可以烫下皮的水,夏守忠老练地把手巾打湿了,飞快拧干,待外边一层冷了,就给皇帝换下来。
青玉寿字勾云夔龙纹烛台上的火光摇曳着,在墙上晃动出光影来,宣德炉的兽头口吐出袅袅的龙涎香来,皇帝恍惚做了个梦,醒来,将额头上的帕子揭下来,扔给了夏守忠,夏守忠慌乱接过,忙越发躬身,轻声唤了一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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