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见套间里有木桶和洗浴用品,身上又燥热的得,钟信便也生了洗澡的念头。
他三两下脱掉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常年隐藏在衣衫下的健硕肌肉。他的左臂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那是他少年时候,被钟仁的烈马踢断骨头时落下的。
在很多人眼里,那不过是一次马失前蹄般的意外。但钟信知道,并不是。
将衣物放在床头,钟信的目光却有意无意般,落在枕边的包裹上。
他感觉心口加速跳了几下,莫名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包裹里装的是那本画面不堪入目的男男春宫,画得都是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虽然论及年纪与身体,钟信正值一个男子一生中最强壮刚猛的阶段。但是素日里,他却时刻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尽力不去多想这些东西。
可是当下,在赤身走向沐浴的木桶之际,钟信却发现自己两条结实的长腿微微颤抖,竟似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径直走向了枕边的包裹。
毕竟一会儿也是要拿出来描画的,趁泡澡的工夫翻看翻看,想来也无甚大碍吧。
秦淮在窗外的一声惊雷中,忽然惊醒过来。
木桶中的水已经有些凉意,看来自己已经睡了有一阵子的工夫。
他伸了个懒腰,从木桶里跨出来,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擦,便径直推开了卧室的门。
这会子的他,实在是口渴得厉害,只想快点喝一口凉茶下去。
想来方才钟信泡给自己的碧螺春,总应该凉透了。
窗外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有风从纱窗中吹来,掀起窗帘的一角。
秦淮快步走到小几旁,端起那杯凉茶,咕嘟嘟便喝了半杯下去。本来是想一口饮尽,可是茶凉了后,却像是多了一点涩涩的异味,他不甚喜欢,便把剩下的半盏放在那里。
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秦淮穿上了那件白府绸的睡衣。
窗外的雨来得很急,那股笼罩了一整天的闷热被冲淡了不少,再加上刚刚洗浴过,皮肤还是凉凉的,整个人按理该感觉很凉爽才是。
可是秦淮却觉得自己更加燥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只觉身体上,像是有一股越来越旺的火苗,在身体某个不可说的位置,猛烈地燃烧起来,并将那股热力不断向全身上下传导。
明明刚刚洗过澡,却有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头发丝里冒出来,滚在脖颈里,瞬间便在脊背上勾起一阵奇特的骚痒。
秦淮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感觉自己的嘴角似乎有点哆嗦,嗓子也异常的发干,心里面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发现自己很想去隔壁看看钟信。
看看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在本已凉爽的雨夜里,憋闷燥热得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
秦淮犹豫着走向了自己的房门。
精美的湘绣窗帘忽然被人掀开,一个人影猛地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