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繁整个人几乎是被人拖上来的,浑身湿淋淋的,落下来的水渍也是一片血水。她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显然被人封了灵力被关在水牢里许久了,还被用了刑,她努力想直起身子却无能为力,只能低着头低低喘着气。
无尘子也没料到蓝轩那个蠢货竟然用最低级的手段刑逼,这不是告诉别人他们在屈打成招吗?
蓝轩也是呆了,他再蠢也不会在乐繁身上弄出外伤,这是怎么回事?
秦墨晗看了许久才缓缓坐回去,洛渊悲愤道:“师兄,你怎么可以用刑,乐繁是冤枉的,你想要紫云阁,我给你就是,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徒弟!”
“洛渊,住嘴!我只是公事公办,乐繁的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你平日里护短我也不多言,可也不能没了底线,纵容一个修真界的叛徒!”
“既然证据确凿,宗主准备怎么处置,正如你所说,一个与魔勾结的徒弟,可不能纵容。”洛沉看着洛渊,讥笑道。
“与魔勾结,不知悔改,按照规矩,废处灵根,投入埋骨之地,让她体会一下魔族造的孽。”
底下一片安静,这种处罚,是十分残忍的了。乐繁抬起头,看了眼蓝轩,又慢慢低了下去,轻声道:“最好不过。”
“既然说证据充分,还请宗主说清楚,我们尽快商量下面的事。”秦墨晗抬眸看了眼蓝轩,开口道。
“先是朔日发现,乐繁师姐行为十分古怪,后来去送日常用物时,发现她匆忙藏起一个红色的药丸,朔日怀疑是赤血丹,所以我斟酌一番,还是带人搜查,发现便是那赤血丹。我本来也很吃惊,可是怎料师姐一口咬定是我和朔日污蔑她,用赤血丹的人是我。”蓝轩说着有些受伤地看了眼乐繁,继续道:“其实在之前我和师姐一同去横州时,我们分头行动,后来为了找师姐,我无意发现她救了那个暗丹师,还和魔族交谈了许久,最后不知为何闹翻了……才叫来横州修士,杀了那三个魔族之人。”
他说完,人群中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站起身道:“不错,我当时便在场,乐繁姑娘身后的确护了一个有些古怪的女子,我们当时还有些起疑,可被乐繁姑娘搪塞过去了。”
“既是如此,蓝公子为何没有一回宗门便禀告此事,反而是在后面,才……”苏梓凝眉眼微扬,一脸笑意道。
蓝轩却觉得她笑得讽刺而嫌恶,心头一股怒意,却仍然装模作样:“我……我原本顾念同门之谊,想找时间和她好好谈谈,不曾想她还从那个暗丹师手里拿了赤血丹,还陷害我当年是我……”
“陷害?蓝公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门内大比决赛的一天,你和朔日在紫云峰南面院子外,我亲眼看见朔日给了你一枚赤血丹。”苏梓凝慢悠悠吐出最后三个字。
蓝轩脸色倏然一僵,嘴角抽了抽,半晌才道:“呵,倒不知姑娘还在紫云峰待过,竟然如此信口雌黄!”他不信,苏梓凝敢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当初她身负仙器,夺聚魂灯,入埋骨之地,郢城无人不知,如果她认了,到时,总有人会暗地里让她不得安宁。
秦墨晗眉头微皱,显然也想到了,目光转向苏梓凝,对方却是对了露了个安心的笑意,轻笑道:“莫不是过了那么多年,蓝轩,还有郢城当年倾尽全力追捕我的人,都忘了我苏梓凝?”
苏岳和苏浩然脸色铁青,死死瞪着苏梓凝,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各位安静!”无尘子脸色也有些难看,苏梓凝变化还是不小的,他接触的又少,的确没认出来。
“你竟然还活着?”
“承蒙各位挂念,活得好好的。宗主,当初各位参赛弟子收到的纸鹤可还记得?正是我看到后,墨晗为了提醒他们特意送信的。”
无尘子心头一紧,迅速锁定蓝轩,眼里怒意滔天,可是却又不能发作,他必须保蓝轩。
“众所周知,当初你和他人联手,夺舍林家嫡女林轻尘,又被郢城修士追杀,你的话我们如何能信?”无尘子眉眼如炬,死死盯着着苏梓凝,暗中施压。
秦墨晗站起身护在苏梓凝身边,眉眼轻挑:“宗主说的他人,可是指墨晗?”
秦墨晗自出场以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名字,以至于除了见过她魂魄的林纵,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和当年那个秦墨晗有关系。
无尘子完全没反应过来,蓝轩更是整个人呆住了,而闻人秋方才听到苏梓凝说墨晗时,便起了心思,此刻更是眉头紧皱,看着场上的一切。
等到秦墨晗将当年所谓夺舍一事说完,无尘子坐在椅子上愣神,蓝轩却整个人发软了。秦墨晗,竟然是秦墨晗,她不是夺舍,是秦家嫡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