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穿书之不准成魔完结+番外作者:御吃鸡

第3节

那姜陵年岁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陆卓扬一边费劲将金针拔出,一边腹诽,暗自模拟了三五种必胜的争吵方案,将姜陵骂了个狗血淋头,算是在自个地盘上扳回了一局。

以金针扎入树干上的深度来看,如果当时走偏几分,真的扎在陆卓扬脸上,怕是要在脑袋上对穿出一个窟窿。

不过细究起来,金针只是在抬手时划开了他的手臂,只怕当时陆卓扬会有的反应一早在姜陵的计算之内。

虽不想承认,但姜陵确实是有看不起人的资本。

陆卓扬算是真切体会了一把灵力低下带来的耻辱,上山的一路都有些闷闷不乐。

他虽心里不痛快,却还是担心方天月在山上等他太久,不敢怠慢,步子迈得飞快,总算在日落前爬上山顶。

撑手在牌楼石柱上,陆卓扬弯腰喘了几口,可算是缓过劲来。

抬眼去看,百步开外是一偌大的庭院,高墙耸立,门前立着对石狮子,数名逐云门的弟子一字排开,为首二人挡着门洞,逐一检查来往修士的参赛请帖。

陆卓扬四下张望,没有看到方天月,猜测他等得太久,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于是整了整仪容,朝门口走去,学着其他人模样,将明心老人交予他的请帖递给其中一位逐云门弟子,道:“有劳了。”

那人伸手接过,辨别真伪后,多打量了陆卓扬几眼。

陆卓扬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脸颊,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那人摇摇头,将请帖还给陆卓扬,道:“公子的请帖是真的,这便里面请吧。”

陆卓扬点头道谢,接过请帖塞进乾坤袋,朝庭院里走。

在他走远后,一旁的逐云门弟子问道:“方才有什么问题不成?”

那人摇头道:“不碍事。只是这人也是驭灵派的。”

“哦?”一旁人好奇道,“驭灵派的。怕是跟刚才那人是一起的……”

说到这里,两人脸上俱是露出一副古怪神色,闭口不再言语。

陆卓扬循着引路的逐云门弟子指示,找到供宾客们休息的院子,寻得门上挂着“驭灵派”挂牌的房门,推门进去,方天月却不在里面,也不知道去哪了。

陆卓扬喝了口水,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番,又换了身干净衣服,随后出门去寻方天月。

庭院挺大,不过允许来客走动的区域有限制,陆卓扬四处转悠,最后在小花园的水心亭中找着了人。

亏得他以为方天月等他等得着急,却不曾想这人正与刚认识的女修们聊得火热。

水心亭内共有七八人,除却方天月外俱是女修,不知道他正说些什么,逗得众女修一个个都掩面而笑。

陆卓扬粗略一看,众女修燕瘦环肥,各具特色,这一同笑起来,真真是银铃脆响,赏心悦目。

这方天月真是不得了啊。

陆卓扬暗暗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仙魔变》里但凡是个有姿色的女修,都隶属于姜陵或者“陆卓扬”的后宫。现在陆卓扬换了人,自然不会做这种马的勾当,但是姜陵本尊尚在。

方天月敢跟男主角抢后宫,这是怎样一种作大死的精神,简直不要命了!

虽然陆卓扬很讨厌姜陵,巴不得有人能抢了他的后宫才好,但是这人怎么也不能是方天月,如果跟男主角杠上,吃亏的肯定是他。

陆卓扬就想不明白了,原里方天月明明是个低调的人,为什么现在这么高调?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他悄悄观察了一下周围,那些个修士……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都一本正经,聊些筑基心得、游历感悟什么的,但是眼神总是时不时朝着水心亭的方向瞟。

如果眼神能具化成绳子,方天月现在大概已经被缠成一个死人了。

陆卓扬心想着必须得在姜陵发觉有异之前把师兄解救出来,却不想有人先他一步朝水心亭走去。

不是别人,正是三千后宫真正的主人——姜陵。

陆卓扬暗叫一声糟糕。

却见那姜陵身长玉立,负手在亭外站定,不再前进。倒是同他一行的景秋上前数步,对着众女修施了一礼,笑道:“众位姐姐有扰了。我师兄想与雨师姐说两句话,不知各位能否行个方便?”

他话音未落,亭内便有一身着水衫,年纪不过二八的俏丽女修起身,快步走出亭子。看面像与李英杰有几分相似,没猜错的话正是逐云门掌门的次女,李英杰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可是姜陵青梅竹马的师妹李如雨,三千后宫的第一人!姜陵心高气傲,只有在这个一同长大的师妹面前还保留了几分少年心性,所以这妹子在姜陵心中是最特别的存在。

两人关系甚好,方天月居然还当着主角的面和妹子喜笑颜颜——这篓子捅得可够大的!

李如雨蹦蹦跳跳落在姜陵面前,俏皮问道:“可是幺白虎找到了?”

“找到了。”姜陵点头应道。

“太好了,就知道陵哥哥出马一定没问题的。”李如雨抚掌嬉笑,又道,“幺白虎在哪?我要去看看它,被我那一肚子坏水的哥哥欺负,它一定吓坏了。”

姜陵道:“在医官住处。”

一旁景秋接道:“这可正好,雨师姐你可要好好安抚一下幺白虎,它出去一回,落了一屁股的伤,别提多可怜了。”

“哎呀!还受伤了!是谁干的,我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李如雨气得跺了跺脚。这脾性跟李英杰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同一个爹生的。

景秋眼角一挑,不经意扫了在旁偷偷观察事态走向的陆卓扬一眼,道:“这也不能怪那人,只是误伤而已。”

李如雨可比她哥哥聪明多了,立时就转向陆卓扬,瞪大一双杏眼,质问道:“是你伤了幺白虎?”

陆卓扬:“……”这幕剧情应该是姜陵向方天月声讨调戏青梅竹马的过错才对,为什么矛头又指着他了?

十数道视线落在陆卓扬身上,他又忍不住结巴起来:“是,是我不小心,扎,扎了那胖子的屁股。”

“你你你!”李如雨指着陆卓扬的纤纤玉指一直在抖,看来气得不轻,“你伤了幺白虎!还叫它胖子!哎哟,你真是气死我了!”

她想也没想,对姜陵道:“陵哥哥,替我教训他!”

姜陵轻描淡写道:“方才教训过了。”

“啊?”虽说姜陵不会骗她,但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李如雨没有体会到半分高兴,她使劲缓了缓,却还是觉得气得慌,继而又道,“陵哥哥的份教训完了,那我的份就自己来。”

说罢运起灵力,祭出随身佩剑,小巧的下巴冲陆卓扬一扬,道:“出剑!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自家师弟有事,方天月自然是不能不管,他匆匆赶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向李如雨作了一个赔礼道歉的揖。

方天月女人缘极好,哄女孩子开心的本事更是一等一的,李如雨见是他,面色稍霁,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天月道:“此子名唤陆卓扬,乃是我家师弟,冒犯了雨姑娘,还望海涵。”

李如雨撇嘴道:“好说。”

陆卓扬忙问道:“那不打了?”

李如雨断然拒绝:“不行。”

方天月:“……”

陆卓扬:“……”

姑娘说非打不可,方天月也无别的办法,只得用口型对陆卓扬说道:“师兄从不跟女修争吵,你自求多福。”

接着对着李如雨笑道:“既然雨姑娘非要与我师弟打,那打便是。只希望雨姑娘手下留情,点到为止,莫伤了我师弟。”

陆卓扬:“……”这样的师兄有什么用!

这明摆着肯定会输,陆卓扬只能厚着脸皮道:“这位师姐,我定是打不过你的,今天就放过我吧,算我欠你一次,行不行?”

李如雨自然不肯答应,况且她年纪比陆卓扬小,凭白被叫了一声师姐,可把她叫老了,于是更不高兴了,悬在头顶的佩剑示威性地朝陆卓扬方向推了半尺,道:“别废话,亮剑!”

陆卓扬心道:要是能亮剑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亮出来的可是针啊!绣花针啊!你怕不怕!

按陆卓扬的想法,宁可被妹子打上一顿,也不想把绣花针亮出来丢人现眼。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实在难看,何况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实在是左右为难。

再看姜陵景秋师兄弟俩,从刚才起就没插话,一个似笑非笑,一个幸灾乐祸,恐怕早已等着看笑话了。

这万骨峰,果然是不该来的。

陆卓扬郁卒不已,却无可奈何。心中一横,暗道丢人就丢人吧,拍开腰间长木盒的盖子,咬牙祭出十二枚金针。

……然而他的操控术不稳,金针在盒中苦苦挣扎,最后只出来七枚,在他四周摇摇晃晃,只怕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吹跑了。

围观众人:“……”

李如雨:“……”

作者有话要说:李如雨内心os:

这货才是带资进组的吧?

项目组到底收了他多少钱啊?????

☆、赴宴

李如雨怎么也没想到对手会如此之弱,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更没想到对手用的法器居然是女修惯用的绣花针,还是没被蕴养过的那种。

仙灵大会每三年一届,分配给各门派的名额有限,各派掌门都会尽己所能让年轻一辈里最顶尖的修士参加。

哪有门派会让这么弱的弟子前来凑数?白白浪费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不过凡事总有万一,现在可就让在场的围观众人见识了一回。

这从根本上打破了李如雨的认知,她一时有些无措,看向姜陵求助道:“陵哥哥,怎么办?”对手太弱,根本下不去手啊。

作为《仙魔变》的绝对主角,姜陵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已臻金丹之期,方才在上山路上就已用嗅识术粗略查探了陆卓扬的灵识。

若不是探得陆卓扬灵力溃散,甚至连筑基期都未达到,姜陵也不会出手阻止李英杰,凭白又惹恼了那混世魔王。

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请帖,哪来的勇气让陆卓扬上得这卧虎藏龙的万骨峰。

惹恼一个,总不能惹恼一双,是而姜陵一直未曾阻止李如雨挑衅陆卓扬。此刻被师妹点名,姜陵只得如实道:“他不是你的对手,打了也没意思。还是走吧。”

李如雨娇嗔道:“为什么不早说?”

一旁景秋笑道:“只怕陵师兄告诉雨师姐,雨师姐也不会信的。只有亲眼见了才会当真,是不是?”

李如雨一时语塞,狡辩道:“爹爹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陵哥哥说的话,我也是信的,只是,只是无论如何,都会再确认一遍罢了。”小女娃的话前后矛盾,不过也无人追究。

如今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真把陆卓扬打趴下。若是如此,就算赢了也不光彩。李如雨收了灵力,佩剑失了依附,从半空中落下,她反手抓住剑柄,贴着陆卓扬面门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

假咳两声,趾高气扬道:“今天看在天月哥哥的份上,就先放你一马。明日仙灵大会,记得躲远一些,别让我遇上你,到时候休怪我手下无情。”

一旁方天月什么事也没做,捞了个薄面,笑道:“那便多谢雨姑娘赏脸了。”

不用打就好,陆卓扬松了口气,将金针收回盒中,跟着道:“多谢多谢!”

李如雨见那女里女气的绣花针就觉分外碍眼,哼道:“堂堂七尺男儿使这绣花针,也不怕人笑话。”

景秋轻笑一声,接道:“这位兄台灵力低微,怕是换了别的法器也驾驭不了,雨师姐莫要再砸人痛脚才是。”

陆卓扬:“……”砸人痛脚的明明是你好吗?

驭灵一派讲究的是修心养性,若是被言语侮辱的是方天月本人,他也就忍了,只是对方欺负到自家师弟头上,却是万万忍不得。

李如雨是女修,方天月无可奈何,但是换做别的修士,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他面色不愉,对景秋道:“这位小兄弟,你家大人可教过你‘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说话做事留些余地,日后若有求于人,才好开得了口。”

景秋不屑道:“我逐云门堂堂修真界第一大派,什么时候需要求着别人帮忙了?笑话!”

景秋说的本都是事实,陆卓扬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只不过方天月替他出了头,总不能继续在旁当缩头乌龟。

他拦住方天月话头,先一步开口道:“师兄不要与他多言。此人牙尖嘴利,我们师兄弟二人加起来也没他能耐,何必自取其辱。”

景秋嘴角一勾,道:“算你识相。”

方天月道:“听师弟的便是。”

陆卓扬又道:“只是希望你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不要风水轮流转,回头还得给我们道歉。”

景秋笑道:“想得倒美。”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既然这位陆兄弟这么说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仙灵大会一共三天,若是大会结束,你我下山之前,我向你道歉,就算我输,以后见到路兄弟你,都唤一声陆大哥,如何?”

这什么破赌,不是明摆着陆卓扬会输,傻子才会答应。

却不想方天月二话不说,替他应了,拦都拦不住:“这赌我们接了。”

接着又道:“师弟的赌注我来出。”说着拍开乾坤袋,唤出一枚粉色半透明的圆珠子。

“天阶玉灵石!”有懂行的修士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小花园内立时炸了锅。

“什么?天阶玉灵石乃是难得一见的修炼神物,也敢拿来当赌注?这人怕是疯了吧?”

“若是这逐云门的打死不道歉,岂不是凭白丢了石头?”

“这人怕是疯的不轻。”

景秋见得这物,眼前一亮,道:“哎呀呀,你拿这么贵重的灵石做赌注,我可应不了。”

方天月道:“一枚灵石而已,不值几个钱,你若拿不出对等的物什,便用佩剑做赌注吧。”

用高阶灵石对赌小破剑……壕的世界真难懂。

景秋想也不想,答道:“好啊。”

“小景!”景秋向来很有主见,姜陵对他的所作所言不会多管多问,此时也忍不住轻声喝止,输赢是小事,拿师门赐剑做赌注却是非同小可。

“陵师兄莫要担心,”景秋嘻嘻笑道,“这赌我赢定了。”

这时候说什么他也是听不进的,姜陵默然,道:“随你。”说罢转身便朝小花园外走。

李如雨瞪大眼睛小小声对景秋说道:“陵哥哥肯定生气了!”说罢提着裙角赶向姜陵,口中喊道,“等等我,陵哥哥!”

景秋努努嘴不以为然,转而笑着对陆卓扬和方天月作了一揖,道:“三日为期,莫要反悔。”

说罢又扬声对小花园内众人道:“今晚酉时,风停堂设了晚宴,替各位接风洗尘,还请诸位修士赏脸。”

景秋走后小花园里看热闹的也陆续散了,方天月与众女修道了别,与陆卓扬一同回房休息。

四下无人时,陆卓扬拽住方天月,低声埋怨道:“我说师兄,虽然门派里有钱,也不能乱花。那颗灵石,”他比了比,“这么大,有钱也很难买到吧?”

方天月点头道:“确实。你也知道,修真有等级之分,越到后期升阶越难。运气不好的,非但过不了升劫,或许还会有性命之忧。

“别看此物对出窍期以上的修士没有用处,但是在那之下,凡是升阶时持有此物,哪怕过不了升劫,也可保原有灵力不灭,更能护得主人性命,是以极其珍贵。这可是师尊的珍藏,师兄我垂涎很久了,出门时偷偷带出来的。”

“什么?”陆卓扬大惊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来做赌注,不是明摆着便宜那个姓景的小子么?”

方天月也是大惊道:“什么?你不能赢么?”

陆卓扬道:“这赌明摆着我们会输,你还应下了……你信那姓景的会道歉么?”

方天月绝望道:“师兄哪能白白看你被人欺负?逐云门弟子太傲,师兄只想着替你涨涨志气,免得人家看不起你的灵力,又看不起你的家世!”

陆卓扬道:“……现在也只会以为我们又傻又愣的暴发户。”

方天月道:“这可如何是好?输了天阶玉灵石,师尊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今晚上逐云门设宴,我们赶紧把师尊的书信给李莫名掌门过目,请他帮忙扎一扎断灵钉,把这一桩心事了了。然后就,”陆卓扬摸摸下巴,道,“就连夜下山好了。”

“连夜下山??”方天月长这么大怕是没做过如此龌蹉之事。

他一时有些沉默,似乎内心在做着剧烈挣扎,片刻后下定决心道:“好!就这么办!”

陆卓扬:“……”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姑且不论师兄弟俩会不会用完逐云门掌门就跑,晚宴还是要先去的。

修真人士大多守时,酉时未到,风停堂大堂内已坐满了人。陆卓扬与方天月挑了个角落,挨着个白净的胖子坐了。

那胖子傍晚时分怕是没在小花园内凑过热闹,不认得陆卓扬师兄弟,这会儿正埋头猛吃,看到旁边有人坐了,只回过头哼哼算是打了招呼。

陆卓扬和方天月都没什么胃口,捡了几颗花生米嗑着。两人都盼着逐云门掌门早点出现,尽快把断灵钉的事儿了结。

师兄弟俩等了许久,晚宴几近尾声,李莫名却一直没有出现。边上那胖子吃得肚皮溜圆,靠在椅背上累得哼哼。

陆卓扬瞟了他几眼,压低声音对方天月道:“李莫名不会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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