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儿歌时候给你的糖呀!”栀梨觉得脸颊有点热,拿手背贴了贴脸颊,声音也比之前轻了些,“卧室里有好多罐糖呢,妈妈不让我多吃。”
蒋越潇握着手机的手微顿,想起了栀梨贷款的那颗哄他的糖。
也是这时,蒋越潇不经意地看见了手机里早就收到的账户变动信息。
“……”
他其中一张银行卡,在今天下午,很“荣幸”地收到了来自“花钱还算大方”的蒋彦恒先生打来的出差礼物——250元。
这个老父亲,不要也罢!!!
栀梨继续用手背贴脸颊,见蒋越潇停在楼梯不走了,纳闷道:“哥哥,你在看什么?”
“呵!”
蒋越潇重重呵了一声,再脚步重重地走到栀梨面前,朝栀梨身上装了银行卡的小包抬了抬下巴,“这种卡我也有很多,以后再缺卡找我要。”他决定了,金融实践课必须加上!争取上高中前也能轻轻松松一张钻石卡接着一张钻石卡塞给小屁孩。
徐轻盈微微搭了把走廊扶手。
真是她见识太少吗?这蒋家的人怎么都批发银行卡?
蒋越潇说完,突然皱眉地盯着栀梨,“你脸怎么这么红?”
“唔。”栀梨用小手摸摸脸颊,有点打不起精神,瓮声瓮气,“我有点热。”
徐轻盈低头就看见栀梨脸颊比刚进门时还红,心里一惊,连忙伸手贴了贴栀梨的脸颊,掌心下温温热热,明显比正常体温高。
她弯腰抱起栀梨,边快步往卧室走边解释道:“宝宝,你可能发烧了,妈妈带你回屋量量体温。”
发烧?
小不点怎么就发烧了?!
蒋越潇慌乱间下意识抬脚往楼上追了两步又猛地顿住,站在原地踌躇,越踌躇心里越烦躁,他这么跟上去,不就让徐轻盈误会了?可是小不点烧得脸都红了,这得烧成什么样?
闪电已经往前跑了一段路了,回头见小主人还没跑上来,赶紧折回来咬着蒋越潇的裤脚往前拖,嘴里呜呜咽咽地催着他赶紧走。
作为一只汪,闪电听不懂徐轻盈说的话,但闪电能看出栀梨不舒服,好歹也是玩过球的交情,闪电也担心这个新的小主人。
蒋越潇低着头,兀自看了几秒咬他裤腿的闪电,须臾,顺着闪电拽他的力道往楼上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教训闪电,“别咬了,真幼稚。”要不是闪电拼命咬他裤腿,他真的不打算过去来着。
这边,徐轻盈匆匆将栀梨抱回卧室放在床上,又拽了枕头过来给栀梨垫上。
栀梨本来就困,再加上烧得不舒服,小脑袋瓜刚沾着枕头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徐轻盈拿来体温计在栀梨额头上滴了一下,看见上面的数字,懊恼道:“我怎么没早注意到你不舒服。”现在一想,坐车回家的路上,栀梨精神头就比不上之前了。
蒋越潇被闪电拽过来,表情故作不甘不愿,一听到徐轻盈的话,当即冷声刺了过去,“你就没怎么养过,怎么能早注意到。”
这话徐轻盈没法反驳,虽然蒋越潇指的原身生而不养,但徐轻盈本人也确实没养过孩子的经验。
蒋越潇这个别扭小孩儿也是在担心栀梨,她不至于计较小孩儿说的话。
徐轻盈抬脚往浴室走,打算洗一条凉毛巾给栀梨擦擦,又问蒋越潇,“栀梨烧到了38度,家里有退烧贴吗?”
小孩子这个温度,应该先不用吃药,不过待会儿她还是得和蒋家的家庭医生打个电话。
蒋越潇冷冷道:“有,你等着。”
说罢,他转身就走,还顺便拽走了想偷摸进屋找栀梨的闪电,小屁孩还发烧,绝不能让闪电打扰了休息。
蒋越潇回来得很快,微微喘着气将退烧贴递给徐轻盈,语气还带着明显的不信任,“你行吗,不然把管家叫来。”
“我刚拿凉毛巾给她擦了擦。”徐轻盈帮栀梨盖上小被子,再看蒋越潇偷偷摸摸往栀梨身上瞅的小眼神,思忖片刻,拿上手机起身,“我打个电话给家里医生,你会贴退烧贴吗?”
蒋越潇本来也不放心徐轻盈,拿着退烧贴走到床边,不耐催道:“你快去打电话。”
直到走近了,蒋越潇才看清栀梨睡着的样子,雪团似的脸颊泛着红,那双总是用可崇拜的小眼神看他的眼睛也紧紧闭着。
小屁孩生病了也很乖地窝在被窝里,一点也不像他那个弟弟一样闹腾。
蒋越潇从前生病看过医生,也给自己贴过退烧贴,但还是第一次给别人贴退烧贴,望着已经睡着的小屁孩,他微微抿唇,两只手生疏又笨拙地拨开栀梨额头上的刘海,再将退烧贴轻轻地贴在上面。
整个过程里,蒋越潇小心翼翼到屏住了呼吸,既怕小屁孩醒了难受又怕不小心把退烧贴贴到了刘海上。
收回手垂在身侧,他突然摸到了裤子口袋里那个一直没给的礼物。
蒋越潇微微侧头,见徐轻盈还在打电话没注意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袋里拿出礼物,再飞快地塞到了栀梨的枕头底下。
这期间,他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生怕栀梨中间醒了或者被徐轻盈撞见。
徐轻盈过来,发现蒋越潇额头有点汗,“你也发烧了?怎么额头有虚汗?”
蒋越潇绷着表情,“我没发烧。”
“那行。”徐轻盈帮栀梨掖了掖被角,“我问过医生了,38.5以下,贴退烧贴再物理降温就行,晚上我再给栀梨量量体温,烧到38.5以上就得吃药了。”
她没因为蒋越潇是个小孩子就糊弄他,而是把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哦。”蒋越潇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感觉继续待下去会很尴尬,淡淡道,“我先走了。”
徐轻盈莞尔,“刚才谢谢你,等栀梨醒了,再给你兑现那颗糖。”虽然糖罐就放在卧室里,但蒋越潇这个别扭哥哥肯定想让栀梨亲手给。
蒋越潇哼道:“谁稀——”罕糖两个字,在他余光瞥见床上的栀梨动了下后,当即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紧张地看了看,确定栀梨没醒,这才猛松一口气,又生怕被徐轻盈察觉到什么,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