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笑了笑,“那我先帮小良谢谢你啦。”
栀梨也弯起眼睛,“我和危良哥哥是朋友呀!不用说谢谢!”
将礼物交给宁姨,栀梨捧起装着草莓蛋糕的托盘离开厨房,宁姨提出想帮栀梨端着但被栀梨摇头拒绝了,反正又不重,不用麻烦别人。
虽然别墅里有装电梯,但栀梨平时喜欢沿着楼梯跑,这次为了托盘里的蛋糕,栀梨选择坐电梯。
打扫卫生的佣人看见栀梨,主动帮栀梨按了电梯,听栀梨说要给蒋越潇送蛋糕,佣人表情微变。
电梯门合上。
佣人余光恰好看见有同事准备下班,连忙叫住人,小声八卦道:“我刚才看见栀梨小姐了,栀梨小姐做了个小蛋糕说要给小少爷送去。”
“真的啊?”同事压低声音问,“小少爷办生日会不叫栀梨小姐的事情都在网上传开了,待会儿不会把栀梨小姐和蛋糕一起轰出门吧?”
两个人和栀梨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说实话,她们前几天因着徐轻盈对栀梨的印象也不太好,可是人心都肉长的,谁会不喜欢一个总是甜甜地喊你姐姐的小孩子呢。
再加上这些天徐轻盈早出晚归,在家里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们颐气指使,渐渐地,佣人心里的那点怨气也就所剩无几了。
“谁知道呢,我有点担心栀梨小姐会哭。”佣人说完,又问同事,“什么叫网上传开了?我刚刚摸鱼刷手机也没看到相关的新闻啊。”
同事哦了一声,“热搜挂了不到半小时,可能夫人看见不高兴所以让人撤了热搜。”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摇头叹气。
也不知道夫人和小少爷会不会继续闹矛盾,栀梨夹在中间必然很委屈。
栀梨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出电梯,脚步轻快地往蒋越潇的卧室走,坐电梯前,她问过打扫卫生的姐姐,哥哥的生日会在一个小时前就结束了,现在哥哥应该在卧室里休息。
到了卧室门口,栀梨又犯起难,歪头望着门,再低头看看托盘,苦恼道:“怎么办,腾不出手敲门。”
栀梨左右环顾,看见用来摆放花瓶的柜子上还有位置,索性把托盘和蛋糕一起放到柜子上,然后才跑回卧室门前敲门,“哥哥,你在嘛?”
【叩叩叩】
【哥哥?】
仰躺在床上,兀自生闷气的蒋越潇,在听到这声稚嫩的声音时,脸上还有些惊讶,很不理解栀梨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不过,他在反应过来前,人已经跳下了床,两三步就跨到卧室门前,手也握上了门把手。
同样听见栀梨声音的闪电,飞速跑过来,见小主人迟迟不开门,着急地拿爪子抓门,“汪!汪!”
前一个汪在回应屋外的小主人,后一个汪在催屋内的小主人快开门。
蒋越潇紧紧握住门把手,小脸上闪过纠结,心虚,懊恼,反正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么别扭。
老师故事说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特别符合他对栀梨的态度。
回国前,他抱着必须把徐轻盈和栀梨赶出蒋家的念头,一见面就放闪电吓唬徐轻盈。
结果呢,闪电当场叛变,恨不得整条狗都贴上栀梨,栀梨也跑来谢谢他让闪电陪着他玩;他吃饭时甩冷脸,栀梨还傻乎乎地亲他脸颊说什么陪他等爸爸回来;他上课时吐槽栀梨笨蛋,栀梨居然用可惊讶可崇拜的小表情看着他;再有生日会——
蒋越潇烦恼地抹了把鼻子。
心里仅剩的一个气鼓鼓的气球,也被栀梨和危良说的那句话给彻底戳漏气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栀梨这么傻的小屁孩,看不出别人的针对,看不出别人的冷脸,连排挤都能傻乎乎地夸别人体贴。
蒋越潇现在最愁的不是怎么做才把栀梨和徐轻盈赶出蒋家,而是愁一旦徐轻盈和他爸离婚肯定会带着栀梨离开,那栀梨在外面得被其他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指不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而且——
即使蒋越潇再不想承认,这次生日会的闹剧,他其实有点无颜面对栀梨,归根结底也是他的错。
栀梨见面前的卧室门还没开,又想到前不久听到了闪电的叫声,糯声问:“哥哥,你睡着了吗?”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蒋越潇身上穿着天蓝色的居家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小短发,语气依然很酷,“有什么事?”
“我来给你生日礼物呀!”栀梨转身从柜子上取下托盘,两只小手捧到蒋越潇面前,笑得特别开心,“哥哥,生日快乐!”
蒋越潇脸上的故作冷漠险些绷不住。
明亮的灯光下,栀梨笑得特别灿烂,齐刘海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弯起来,像夜晚的月牙,唇角轻轻上扬,牵出两个小酒窝,看上去比小蛋糕上的一圈红艳艳的草莓还甜,连脸颊上的两抹面粉都显得不那么傻兮兮了。
“汪!汪!汪!”
“谢、谢谢你。”蒋越潇脑子有点懵,再被闪电一叫,下意识侧开身子,让栀梨捧着托盘进了屋子。
栀梨上次来就待在门口,这次才看清蒋越潇卧室的布置,竟然有一整个柜子的高达模型,在床头还有个一米多高的变形金刚,哇了一声,“哥哥,你屋子好酷呀。”
蒋越潇撇嘴,“这算什么,我还有个高达基地呢。”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从正在摸闪电脑袋的栀梨身上挪到桌上托盘里的草莓小蛋糕身上,初初听见栀梨给礼物时的惊愕褪去,这蛋糕仿佛也去掉了一开始的美颜滤镜。
“这个蛋糕——”
“我和宁姨学着做的哦!”
蒋越潇止住话头,再次仔细端详托盘里的草莓小蛋糕。
可能看久了吧,这蛋糕也挺眉清目秀。
生日期间,蒋越潇收过很多礼物,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做的小蛋糕,尤其这个人还没被他请去生日会。
蒋越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