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姝瑗死了?”卿绾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管家,王管家不愧是姐姐的心腹,短短几日功夫就查出当初给卿绾下药之人正是古姝瑗,卿绾不明白自己与她并无交集,更比说新仇旧恨,她为何会加害自己,她本想让王管家继续追查起因,可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回禀主子,大夫来看过,说是暴毙而亡,具体成因也不清楚。据属下得到的情报,古姝瑗此人并无任何疾病。此次暴毙实属蹊跷。”王管家不卑不亢的立在桌前,虽已年过不惑,却不怒自威,目光凌厉有神。
“你去查查当初不小心弄脏我衣裙的小丫头,就算她不是受古姝瑗指示,那必定也知道一些内情。”卿绾也觉得太过古怪,还是小心为上,“还有我需要知道江湖上还有大内的各种春药,对了,我中春药之事先不要告诉姐姐跟姨母,我不想让姐姐担心,还有姨母后天就要到了,姨母性子火爆此事,也不宜现在说。”
“是,属下记住了。”
卿绾屏退了王管家后,靠在椅背上,右手摸索着左手腕的玉镯,闭目回想着那天在古家发生的事,自己在宴席上与众人一起凑热闹,并没有机会中春药的机会,古姝瑗是想借换衣之事把自己引到别处,暗影一直守在门外,若是有人想对她意图不轨,暗影那关就不过去,还是古家有地道能贯通每个院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带走?
实在是想不通,卿绾决定出去透透气,屋里待久了委实烦闷,刚推开门便看见暗影立在门前。神色有些焦虑,见卿绾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卿绾正好有一事想问他:“那日我在古府的小院儿里换衣,你守在门外,可是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
“那日有个小丫头倒是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偷看了好几次。”
“还记得她的长相穿着吗”
暗影微微蹙眉,回想了一下才道:“隔得有点远,记不太清了。绾绾可是查到了什么?”
卿绾无奈道:“什么都没有,刚知道主谋,她就死的不明不白,真让人头疼。”
暗影抚上卿绾的额头,眼里带着千丝柔情蜜意:“绾绾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还有我。”
卿绾拉过暗影的手,调笑道:“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婿,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心疼的。”
暗影听闻即是欢欣又是忐忑,此时冷风挂过,暗影想也不想的搂住了卿绾,替她挡住了凛冽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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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好不容易等到了后日,终于把姨母跟祁昕表哥盼了来,姨母拉着卿绾两人在卿绾的闺房里说了好些体己的悄悄话,卿绾一年才见到姨母一次,纵然卿绾很乐意的与姨母交谈,可也架不住姨母这么能说,一连好几天卿绾都被姨母霸占着,好不容易得了空,卿绾就拉着祁昕躲到了自己的小书房里。
许久不见表哥,倒是越发的丰神俊朗,祁昕微笑的看着她,满脸纵容:“阿绾,你这么着急的把我拉过来,是到底要说什么,还非得躲着娘亲。”
卿绾踌躇的看着他,有些闷闷不乐道:“表哥,你觉得我现在的气色跟以前比如何?”
祁昕收起了笑容,严肃的打量着卿绾良久:“比之前好了很多,虽说面色苍白,但看不出你像是长年卧床之人。”
卿绾不想继续卖关子,直接道:“不瞒你,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很奇怪,我以前总爱发烧咳嗽,自从服下丹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烧咳嗽过,但最近几月我却常常感到身体某处莫名的疼痛,是那种针扎一样的疼,从我的身体内往外扎的感觉。”卿绾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锦帕,接着道:“昨天晚上我又咳嗽了起来,我以为只是偶感风寒,没想到咳出了血。”
祁昕接过锦帕,白底绣花的锦帕上赫然沾上了几点暗红的血迹,祁昕将锦帕攥在手心里,神色微微骇然:“可有传了大夫?”
卿绾厌烦的坐了下来,面色微恙:“桐下城的大夫就那么几个,竟没有一个看出症结所在。”
祁昕绕着书房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坚定的看着卿绾说道:“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过完年我就带你去药王谷找鬼神医,相信他能知道这是何缘故。”
如果有鬼神医相助,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卿绾有些不确定:“我听说他性子向来孤僻不愿见外人......”
祁昕安抚的笑道:“实不相瞒,我爹有个小叔叔自幼离家,不爱武学反倒沉迷于医道,自幼离家拜师学艺,我爹在很小的时候就不曾见过他,家里也一直派人找了好几次都没有音讯,前几年我出门游历,偶然与他相识才知道他就是我爹失踪的那个小叔叔。”
卿绾诧异道:“这可真是个怪人,我还未见过这样离经叛道之人。”
祁昕无奈的苦笑:“我本想劝他回家,可他却跟我说自己跟祁家没有任何关系,说什么也不肯回来。若是执意如此,他就不再与我往来,看他这样固执,我也只好随她了。”
想到鬼神医竟与祁昕表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感叹,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着自己的。
卿绾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最重要的事算是解决了,可姨母那怎么跟她解释啊。”
“这还不简单,我撒个谎就说要带你去参加武林大会,娘亲是最高兴你能有机会到处走走的,若是你能去参加这等武林盛事,她支持还来不及呢。”
“武林大会?什么时候?”好像原着中岳明溪会遇见其中两名男主,岐山派的大弟子步西岭和魔教教主楚寻寒。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两月之后,咱们先绕道去药王谷再去顺道前去武林大会,表妹你放心好了,表哥不会让你错过时间的。”
卿绾站在院子外送别祁昕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暗影脸色不虞的抱刀站在廊下,卿绾有些头疼,她有些搞不懂暗影的所想,不但敏感还爱胡思乱想。
祁昕揉揉卿绾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好啦,别送了快回屋吧,我知道路的。”
卿绾拍下他作怪的大手,嘟嘴道:“我已经长大了,表哥你不许再向小时候那样揉我的脑袋了。”
祁昕很是遗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委屈看着卿绾:“绾表妹你还是小时候软绵绵的一团最可爱了,那时候我怎么揉你你都不会生气,哪像现在,果然女大不中留啊。”说完还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暗影的所在的方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机灵,表哥你还是小时候傻傻的样子最可爱了。
卿绾把他推向院门外,一脸嫌弃的赶着他:“就你话最多,赶紧走。”
祁昕嘿嘿的笑了起来,才慢摇慢摆的离开卿绾的住所。
卿绾转过身时,看到一声不吭站在自己身后的暗影,紧紧抿着嘴看着她,卿绾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硬着头皮解释道:“我许久不见表哥了,所以聊得有些久,不过我对表哥并无男女之情。”
暗影淡淡的回道:“我知道。”
“嗯?”卿绾不解。
暗影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好似要望进卿绾的内心深处,许久才开口:“我看的出来绾绾并不喜欢他。”
我也看得出来你看我的眼神跟他没什么两样。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了这点,可每次承认内心都仿佛被刀割一般,他不想把自己阴暗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可他受够了自己无助缩在一旁的爱慕着她,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他不想伤害她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可他害怕他所做的一切被她知道,他不得已才杀害了古姝瑗,并伪造了古姝瑗暴毙的假象。
他也曾幻想着若是卿绾能与自己两情相悦的话,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内心的患得患失是否不会发生。不过两情相悦,呵......多么荒诞的词,暗影痛苦的闭上眼睛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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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那天,按照王府传统没有卖身契的小厮丫头都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直到三天后再回府。如画如景当天下午就收拾好包袱喜气洋洋的与卿绾告别离去,糖豆儿是自小卖身进来的,所以他知得在一旁羡慕的噘着。
卿绾看着糖豆儿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怎么了,陪我你还不乐意了?”
糖豆儿耷拉着脑袋:“奴才哪敢啊,只不过我想我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们过得还好吗。”
卿绾安慰他道:“等过了年,我就给你放个长假,到时候你不就可以亲自回去看他们了吗?”
糖豆儿猛地抬起脑袋,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卿绾,不可置信的说道:“主子是认真的吗?”
卿绾拉过披风往回走,口气幽幽道:“当然,我一想说话算话。”等过了年,她就要随表哥去找神医看病,一路上自是不妥将糖豆儿如画如景全都带上,如景办事稳妥,又心思细腻成熟,带上如景就好,如画和糖豆儿不如好好的给他们放个假,就当这些年他们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的奖赏好了。
晚上,姨母姨夫在桌前谈论着江湖中的大小事,卿绾和表哥缩在一旁在暖炕上对弈,屋里灯火通明,一家人其乐融融,卿绾不由得想起前几年姐姐还在的日子,晚上守岁的时候姐姐总会拉着表哥比武,等到子夜,一家人就会去前院放鞭炮,表哥往往最为可恶调皮,总会把炮仗摆在姐姐精心侍养的花草旁边,每次早上起来都会看见那些名贵的花草被炸的七七八八散落在雪地里。
每次表哥总会装无辜,死不承认自己干的坏事儿,第一次的时候还故意推到卿绾的身上,后来姐姐一到姨母他们来之前,就把自己的花草给藏了起来,让表哥颇为遗憾了好长时间。
不知怎么的,卿绾想到了暗影,窗户管得严严实实,屋外明晃晃的灯笼掩映着窗户纸模糊一片,卿绾看不见暗影是否就在院里,她突然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仗着武功高强,穿的也少,这么冷的天,冷风还不停息呼呼的刮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凉。
卿绾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木盒里的黑子,祁昕瞅了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心领神会的说道:“怎么了,今夜你可不像往常啊,哪次跟你下棋不是把我杀的片甲不留的,若我猜的没错,你可是在想你那个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