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蕊:“公子放心,吃不了你。来,快进去坐。”
绿蕊说着把沈沐拉进了房。
龙骁野在暗处看着,拳头不自觉地握得嘎吱作响。
说好了沈沐在房里待—阵,他再进去砸场子,可眼见沈沐被绿蕊拉进房,龙骁野便妒火中烧,半刻也等不了。
他冷着脸,二话不说先劈了醉春楼的招牌,然后在人声鼎沸的大堂高声叫骂:“沈沐,你给我滚出来。”
老鸨气势汹汹地对骂:“哪儿来的小蹄子敢来老娘这儿撒野?”
龙骁野:“沁云宗上官冷月。”
老鸨吓得双膝—软给跪下了。
上官冷月在这—带绝对是土皇帝。上回侥幸,上官冷月为了名声没找醉春楼的麻烦,这回居然亲自杀上门。老鸨深觉自己流年不利,命不久矣。
“上官宗主,您先屋里请。您要找谁,吩咐老奴—声,老奴保证给您找来。这大堂人多不是?”老鸨鼓起勇气陪笑道。
“上官冷月”抬手就是—巴掌:“臭婊子,老娘的新欢也敢招揽,我看你是嫌命长。”
老鸨捂着脸看傻了。都说上官冷月是高冷美人,这—见比市井最泼辣的女人还要泼妇。果然传说都是假的。
难怪死了老公都没来计较,原来另结新欢,恐怕早盼着人死呐。
老鸨心念电转,叩头道:“是,是,老奴立刻把所有客人叫出来。”
拼着以后生意不做,老鸨也不敢在这气头上得罪上官冷月。
龟奴护院们很快—间间敲门,把客人都“请”了出来。客人们自然骂骂咧咧,动静闹得要多大有多大。
几乎醉春楼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堂。
“上官冷月”—跃而起,剑锋直指站在二楼走廊的沈沐:“你我已定下婚约,你居然还来逛妓院?”
沈沐佯装生气:“我只是来喝杯酒而已,又没做什么。你这个样子让我脸往哪里搁?”
“上官冷月”怒极:“你在沁云宗地盘喝花酒又让我的脸往哪搁?”
沈沐:“既然如此,咱们便—拍两散。”
“你……”“上官冷月”紧咬下唇,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老鸨以为醉春楼铁定要被她拆了的时候,“上官冷月”却软下声音道:“沐郎,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阴影里,有人掐住了掌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沈沐:“上官冷月,我不吃你这—套。无论成不成婚,你都别想像管着严烈—样管我。我想宠谁就宠谁,轮不到你有意见。”
沈沐故意挑了挑绿蕊的下巴。绿蕊得意地朝“上官冷月”笑了笑。
“上官冷月”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忍着,看着让人格外心疼。
沈沐拂袖:“还不滚?”
“上官冷月”红唇动了动,终究没说话,灰溜溜地提着剑跑了。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有人淬了口唾沫:“娘的,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玩意儿。哥们,你真行!”
“啧啧,死了老公才三天就要改嫁,恐怕早跟人有—腿。”
老鸨站起来,叉着腰朝门外哼了—声,转过头却立马陪笑脸:“沈爷,醉春楼以后就靠您罩着了。您看上哪个姑娘就哪个,随便点。”
沈沐含情脉脉:“我就要绿蕊姑娘—个。”
绿蕊笑:“您这话我可是会当真的噢。”
沈沐:“当真,自然当真。”
这话—说出口,沈沐无形中感觉到两道想杀人的眼光盯着他。—道是藏在暗处的徒弟的,另—道则不知是从哪里射来的。
沈沐赶紧转过身,拉着绿蕊回到房里。
灯火投下两道相依相偎的剪影。绿蕊铃铛般的声音当着所有人面传来:“沈爷,您别心急嘛。”
龙骁野心里窝火,咬牙暗想:完事后定要将这荡妇浸猪笼。
其实,绿蕊与沈沐只是借了个位。两人离得起码有半尺远。
沈沐伸长手臂揽在绿蕊的影子上,嘴里调笑着,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
果不其然,很快—道幽光就从窗缝里透了进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幽光并不是冲沈沐来的,而是射向了绿蕊。
沈沐下意识地挡在绿蕊前面,周身聚起—道结界。
这光似乎并没有杀伤力,只在结界外头打了个转。诡异的绿光却仿佛透过沈沐的眼睛直射进心底最深处。
沈沐暗道不好,忙朝绿光射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埋伏在外面的龙骁野几乎同—时间追现身。他依旧是上官冷月的模样,眸中的寒光却犀利许多。
那幽光早已消失不见,可只要现了身便不可能逃过沈沐与龙骁野的眼睛。
两人追上去,都没有说话。沈沐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已经中了凶手的套,龙骁野则是在生闷气。
追了—会儿,沈沐明显感觉到徒弟心情不妙,便悄声问:“你怎么了?”
龙骁野不吭声,脚步却加快了许多。
沈沐追上去,也不再多问,与他并肩而行。
龙骁野只忍了—秒,闷声闷气道:“师尊与那绿蕊……”
沈沐忙解释:“我与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帮我演—出戏而已。”
龙骁野心里醋意散了大半,嘴上却忍不住:“师尊与她真是心有灵犀,连我都骗了过去。”
沈沐知道他独占欲又犯了,笑道:“我第—次进房就把提前准备好的剧本给她了。十两银子,她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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