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了,摸到了祁厉的脚底,那只留下疤痕的左脚,疤痕的纹路和小一的一模一样,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吼出来,跟祁厉对峙,让祁厉承认,可看着祁厉装傻的样子,他又改变了想法,他想要看看祁厉到底在想什么,打的什么算盘,于是决定陪祁厉演这么一场戏。
从十几岁梦遗的对象是祁厉时,他便懵懵懂懂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感情,只是碍于种种原因不想承认,甚至压抑着,以至于在内心化为一把利刃一刀刀捅向祁厉。
现在他的感情是那么地明确,他自始至终都爱祁厉。
想到刚才的场景,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他太过激动才说出了那几句话,不过效果显著,祁厉再不是那副云淡风轻不在乎的模样。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看明白,祁厉只是嘴巴厉害。若是他害羞退缩了,反而如了祁厉的意,他想看到的正是这样的自己。
若是他比祁厉更过分更露骨,甚至反制于他,祁厉自己反而开始慌张了。
第二日一早,星月仍在天上挂着,祁厉还未起身便感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赵寻仙的气息,果然不一会便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他摇头,便走边冲着门外道:赵师兄不用那么急,我没有忘记今日的早课。然后便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止赵寻仙,还有屠牧,怪不得敲门声这么急,赵寻仙绝不会这样敲他的门。
他的脸色微变,碍于赵寻仙在场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趁着赵寻仙不注意的时候,对屠牧又是一副僵硬表情,就差直接说希望屠牧不要出现他面前了。
而屠牧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是对他越发地热情,做出一个绅士的引路动作:师尊,请。面上带着似有非无的笑。
不管祁厉的反应如何,赵寻仙对他的行为是十分满意的,赞赏地点头,跟祁厉说:掌门师弟将他调教的不错,越发的懂礼数了。
调教?屠牧的眼睛微眯,问赵寻仙:师尊说他要调教我?
是。赵寻仙回答的爽快,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词另有他意。
哦。屠牧对着祁厉斜了斜眼角,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那就劳烦师尊调教了
若有用的到的时候,师尊可随时传我入房门。
他的刻意停顿以及话里有话,听得祁厉直瞪他,幸亏赵寻仙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意思,跟着补充道:这些小事倒用不上你来做,掌门师弟的生活起居自有其他弟子照料,之前他住在流翠峰时,便是由清风照料日常起居洗漱等等。
屠牧只是哦了一声。
过了片刻他状似无意道:昨日师尊早课过后嫌弃灰尘太多,由我照料到寒潭清洗,当时弟子有事走得早,师尊可受得住寒潭的冷意?给师尊的留下的黑袍可能御寒?
他竟然在赵寻仙面前提昨日的事情,祁厉一直给他打眼神让他别说了,他反而变本加厉:师尊是弟子长辈,为师尊清洗身体是弟子的荣幸,师尊以后的清洗便都由弟子负责如何?
在祁厉的脸彻底垮掉之前,赵寻仙先有了反应,他震惊地看着屠牧:你竟然可以忍受得住藏雪峰的冰雪?!
要知道藏雪峰的冰雪可是连他都要忌惮几分,不做防护是不敢多待的,屠牧可以承受住,岂不是说他的修为比自己的还高?
不过问完这句话他自己就沉默了,因为他想到了和屠牧的初次见面,那次打斗他没有打过屠牧,屠牧的修为在他之上是显而易见的,能忍受着藏雪峰的冰雪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倒是他,因为屠牧被掌门师弟收为亲传弟子,成了他的晚辈,竟然差点忘了两人曾打斗过。
身为师伯的他竟然比屠牧的修为要低,这可真是太丢人了,怪不得屠牧对他没有敬意。
他有些失落,垂头丧气的,叹道:看来我得好好修炼,否则后辈一个个赶上来真就没脸见人了!
上次掌门师弟强制他闭关,说不定就是嫌他修为低,丢千峰门的人,他竟然还唉!
想到这点他更难受了,话都不愿意说了,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祁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在旁安抚他:师兄不必如此介怀,你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也是排得上名的。屠牧的天赋怪的可怕,不能跟他比。
不过赵寻仙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并没有听进去他的安抚。
屠牧的目光并未过多地放在赵寻仙身上,继续对祁厉说:今日早课师尊是否还要去寒潭清洗,弟子静候,一定丝毫不落地为师尊清洗干净每一寸皮肤。
他的话越来越露骨,祁厉几乎要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再说了。
得亏赵寻仙在想其他事情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否则他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了。
他瞪了屠牧一眼,警告他注意点,屠牧只是轻笑:怎么?师尊做了还不好意思承认吗?
赵寻仙这时正回神,听到他的话,问道:做了什么?
祁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用眼神示意屠牧别说了。
屠牧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问祁厉:师尊今日可否还需要弟子为您清洗身体?
屠牧的表情告诉他,他若是说不需要,屠牧一定会如实回答赵寻仙的问题,他一咬牙:去!
果然,屠牧一笑,回赵寻仙:并没有什么,是赵师伯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屠牧:对付祁厉的办法急就是比他更不要脸。
祁厉(瑟瑟发抖):我孩怕,谁来救救我QAQ
48、第 48 章
赵寻仙哦了一声,并未深究,因为他还沉浸在自己要被诸多后辈赶上的想法中,情绪无比低落,将祁厉和屠牧带到上早课的会场后便低头离去。
这次早课弟子明显比上次减了不少,看来赵寻仙的确把那些非要上早课的高阶弟子限制住了。
其实高阶弟子在修为上已然有了深厚的底子,之后的修炼大部分在自身,已经完全没有上早课的必要。
但不知道怎么的,这些人竟对早课有着难以理解的热衷。看着他们,祁厉头都大了。
祁厉不禁摇头叹气,当年他可是想着法子逃早课的,这些弟子怎么就这么好学呢?唉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屠牧。屠牧还是那副样子,双手抱胸,随意又认真地看着他。
在书中,屠牧还是他徒弟的时候,也是需要上早课的,那时的屠牧就跟这群小徒弟一样,对早课也有着让他难以理解的热衷。
每次都是时间还没到人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那双眼睛就跟恶狗看见肉一般,恨不得立马扑上来。
他摇摇头,敲响金铃,声音传遍会场,早课正式开始,下面的弟子瞬间安静。
祁厉的声音响起,台下的弟子听得兴趣昂然,作为授课人的祁厉却是兴趣缺缺,这有什么好听的,比得上在被窝里睡一觉?
一个时辰后早课总算结束,弟子们有序散去,祁厉坐在台上却已经昏昏欲睡。
到最后,会场上就只剩下祁厉和屠牧两人。
屠牧飞身落在祁厉身旁,讽刺到道:你这个师尊还不如徒弟,自己讲课讲得自己要睡过去了。
祁厉耸肩,活动活动身体伸了个懒腰:这些小弟子们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热情,人竟一个不缺。
屠牧冷嗤一声,祁厉自己不清楚什么原因,他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小弟子们看祁厉的目光,可不像是对早课有什么热情,他们有热情的是祁厉这个风光霁月的师尊!要是轮到赵寻仙课上,他们逃课还来不及呢。
祁厉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直接忽视了他的怪里怪气的眼神,问道:当年你也是十分热衷上早课,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以屠牧的天赋,早课对他而言更没多大作用。
屠牧眼皮一抬不想回答,他不依不饶,捅捅屠牧的胳膊,又问一遍: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