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乎没有思考屠牧就答应了,虽然他不知道祁厉口中的帮帮他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他,但还是应下了。
双修典籍中有记载,双修时所受的伤会在交合中消磨掉一部分,但不会完全消失,剩下的由两人共同承担,亦或是转嫁到另一人身上。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九头蛇毒现在转嫁到了祁厉身上。
是他害祁厉瞎了双眼。
他有责任治好祁厉。
好一会他才整理好情绪,捡起刚才掉到地上的果子,道:返归林有很多奇珍异宝,这个是红仙果,吃下可以助人恢复灵力。他走去山洞便是去采这颗果子。
祁厉嗯嗯点头,顺着他的手将果子吃下,果然如屠牧所说,体内灵力很快变得充盈。
红色的果汁顺着他的嘴角溢出,他用衣袖拭去汁水,但因为视觉受限并没有擦拭干净,红色的果汁沾染在他的唇上,犹如饱满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殷红鲜血。
屠牧用衣袖为他擦拭干净余下的汁液,然后悄悄移开了视线。
怎么帮?他问祁厉。
祁厉想了想他上次给屠牧驱除九头蛇毒,于是说了相同的办法。
好。屠牧答应的爽快。
祁厉刚准备好,他的手掌便抵在祁厉后心,灵力进入祁厉体内,学着祁厉的方法驱除九头蛇毒。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他收回灵力,睁开眼睛问祁厉:如何了?
祁厉亦睁开了眼,看了看周围,眼前的浓雾散了几分,视线好了些,但仍然无法正常视物。
他摇摇头:有好转,但还是看不清。
以屠牧现在的修为无法一次为他清除干净九头蛇毒,这种情况早在他预料之中,于是又道:你现在修为不够,所以一次清除不干净,这是正常的。
屠牧沉默片刻,而后道:你无须担心,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尽快治好你的。你如何进的返归林,我就会让你如何出去。
哦。祁厉点点头,屠牧这话没问题,但怎么就是怪怪的?办法不就是这一个吗?屠牧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身,屠牧好像在铺什么东西,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你在做什么?
屠牧以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手揽住他的腰,一个转身将他放下,随即他便陷入一片柔软之中。
原来屠牧在石板上铺了层厚厚的软毯,他倒是挺会享受的。
随即屠牧也跟着躺了过来,就在他旁边。
他累了,闭眼休息。
突然,屠牧向他这边靠了几分。
又突然,屠牧单手拨开他的衣扣。
他猛地警觉,抓住屠牧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屠牧不会是要哪个吧??
他铺软毯的目的就是做这个?
他痛心疾首,屠牧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屠牧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我要快些回到巅峰时刻,这样才能更快治好你,你不是也希望这样吗?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感觉刚才屠牧的话怪了,屠牧原来是这个意思,但他并不想这样啊。
他欲哭无泪,抓的更紧了,他身上的力气刚恢复,再来一次真的会死的。
等等,咱们再等等。他说。
屠牧手上的动作更快:不能再等了。
然后就又开始了,他根本抵抗不了。
呜呜呜,他想哭。
半个时辰后。
祁厉软成了一滩烂泥,头发凌凌乱乱,发丝缠绕脖颈、嘴角,任由屠牧移动他的身体,给他穿衣,动也不动,因为他根本没力气动。
他混沌的眼珠无神地盯着山洞顶部,休息了好大一会才有了说话的力气。
他抬抬手臂,抓住屠牧的衣角:你再给我颗药,或者刚才的仙红果也行。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的。
如果只靠自己的身体自然恢复体力,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必须从外界补充体力。
屠牧并没有给他什么东西,而是蹲下身给他盖了件软毯,道:仙红果只有一颗,刚才你吃的那粒丹药,三日也只能吃一粒,否则会扰乱灵力。
哈?这意思就是他只能靠自己恢复灵力?
那岂不是要好几天?
祁厉突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屠牧知道他会这样,还非得一天双修两次,莫不是故意的吧?
他气得瞪眼,屠牧却浑然不当回事,手掌盖在他眼睛上:好好休息吧,醒来就好了。
然后他便感觉睡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终抵不过疲累,沉沉睡去。
直到祁厉的呼吸变得均匀,屠牧才撤回那只遮住他的眼睛的手掌,手心已然微微出汗。
刚才的镇定不过是强装出来的,实际上他脑中已经一片混乱。
他的手指轻抚祁厉双唇,不知不觉便弯下腰,落下轻吻。
触碰的瞬间他乍然惊醒,猛地起身,他竟然主动吻了祁厉?他为什么会吻祁厉?
他仓促后退几步,胸膛剧烈起伏。
他好像被祁厉操控了心,总是不自觉地想和祁厉亲近,而他无法抗拒,亦或是说他根本就没想抗拒。
突然,本来沉睡的祁厉皱了下眉头,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像是快要醒来的样子。
他立马屏住了呼吸,祁厉如果醒来,他要怎么说?祁厉又会怎么想?
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惊到祁厉。
过了一会,祁厉又重新睡去,他才松了口气,确定祁厉真的不会再醒来,他轻脚走出山洞,脱衣进入洞外的河水中。
他散出灵力将河水降温至全部凝结,自己被冰块重重包围,只有身处这样冰冷的环境中,他心脏的火热才有稍许的冷却。
自从识海内那个诱导他杀了祁厉的东西消失之后,只要想到祁厉,他就会莫名地升起一股狂热,好像那个东西是为了阻止他对祁厉的狂热而出现的一样。
他笑了笑,怎么可能,他对祁厉的狂热,早在祁厉将他退下万魔窟底的时候就消散而尽了。
他呼了口气,看向周围,感触着周围的环境,真正用眼看到和瞎了眼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他想到瞎眼时枕在祁厉腿上,和祁厉以木棍带着他前行,那时的感觉和小一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为什么祁厉和小一这么像?
还是说瞎眼后,他对任何人的感觉都是这样的?
他努力搜寻记忆想要对比,然而无果。
无论是在返归林内,还是在断魂崖底,知道他瞎眼,并且跟他有过长时间接触的人,只有祁厉的和小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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