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柱已率先掏出了二十个铜板。
“小哥可真疼你娘子。”摊贩做成了生意,笑眯眯的。
直接误会二人是夫妻。
颜水心也不多解释。
“对了,这出个东城门,队伍咋那么慢?”李有柱问得似不经意。
“作孽的,这么多天下来,又是封城,又是十里八村挨家挨户搜,城里也翻个底儿朝天,说是抓大盗,连个盗影都没有。”摊贩满腹怨言,“搞得有些人不出门,生意都不好做了。昨儿好不容易城门解封吧。西、南、北门还好,进出容易。出个东城门,坐马车的,车内外翻遍。要是坐个牛车,还要查你车底有无藏人。”
颜水心看过地图,去京城,必须走东城门。所以,不严才怪。
李有柱与颜水心装着在附近买东西,观察怎么藏人出城安全。
跛的、面瘫的、眼睛有问题的,甭管像不像,一律抓起来再说。
这才一会儿功夫,东城门又抓了疑似大盗的两女三男。
“你们不能抢我的钱啊,我没有银子做路费去赶考,几位爷行行好吧!”前方的画摊上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叫喊声。
“不交保护费还想在这儿摆摊,给我打!”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一挥手,后面的几个打手直接就砸了那名年轻男子的画摊。
旁边有多名路人围观,却都不敢伸出援手。
那名年轻男子的画摊被砸了个稀巴烂,摆摊的收入也被抢了。
其余摊贩只好乖乖奉上保护费。
颜水心通过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得知摆画摊的年轻小伙子叫叶永安,是个秀才,家境贫寒,没有钱去京城考科举。
大家都道叶永安人品好,正直善良,才华颇高,要是去京城,一定能中举,因路费折损,可惜了一个人才。
颜水心让李有柱去前面的小吃摊喝碗豆腐脑,她悄悄跟上了收拾画摊回家的叶永安。
萧夜衡亲笔写的信有二封。一封给了李有柱,另一封,她觉得叶永安适合带去。
这种信不是写救安王,而是无关风月的提了些友人寒暄,思及相会的地名,加上了暗号,是带给安王府产业下的总管的。
就是被人看了信,也猜不出名堂。只能希望收信的总管能聪明点。
信不能送去安王府,估计府里的护卫总管早被盯上了。
送去给皇帝,一般人见不到皇帝的面。
她也不告诉李有柱,另请叶永安也带信去京。多一个人,多道保障。
只给了叶永安二十两银子,食宿足够。给李有柱四十两,是加上跑腿的酬劳的。
颜水心千交万代叶永安不得把帮她带信的事说出去,只让其悄悄行事。
对方满口答应。
然后,她去打听到的一家卖□□的铺子看了看,发现□□假得不得了,戴脸上一下能看出来,反而打眼。
给萧夜衡改头换面的想法,也泡汤了。
折回东城门内五十余米的一家小吃摊,与李有柱一道继续观察。
李有柱也不问她刚才做什么去了。
过了两个小时,颜水心发现叶永安拿着包袱快步往东城门而去。
他是当地秀才,上京赶考,守城官差很快放行。
颜水心没想到叶永安这么快就去京城了,希望信早些送到。
观察了半天,与李有柱得出结论,查得太严,萧夜衡怕是没办法悄悄混出城。
快到午饭时间了,两人往行舍走,颜水心从袖袋里掏出二十个铜板给李有柱,“这是买木簪子的钱。”
李有柱死不肯收,她没办法,只得作罢。
回行舍,让伙计送饭,在房间里与萧夜衡一道用餐。
后半天,颜水心与李有柱继续去东城门附近转悠,接触了几个附近每天进出东城门的人。颜水心总算想出了一个捎带萧夜衡出城的办法。
李有柱退了行舍的房,去买了很多扎好成捆的稻草,往牛车装了一整车,牵着牛车排上了出城东门的队伍。
颜水心走在李有柱旁边,等候东城门的官差一个个检查。
排在前面的是两个汉子推一辆托着棺材的板车,板车旁边还有五个披麻戴孝,哭丧的人。
“你们七个抬起头来!”守东城门的官差喝了一句。
推板车的两人与披麻戴孝的五人抬头。
模样没问题 ,为首的官差朝下属下令,“开棺!”
“不能开棺啊!”其中一名戴孝的女子哭道,“差爷,我父亲前些天进城看病,昨儿得肺痨死了,这是回村埋葬的。我们都是良民,绝无您要找的人。”
“江洋大盗也会说是良民。”为首的官差不理会她,一挥手,“掀棺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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