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川与王莫两人居然不怕死地跟了过来,由王莫讪笑着开口,“安王大人不计小人过,想必忘了方才的事儿。你要做弓啊,可也没有适合的弦。”
颜水心把狱卒李典用过的鞭子上缠绕当装饰的一圈苎麻丝取下来,捋直,递给萧夜衡。
王莫不太甘心地道,“这圈苎麻丝用来做弓弦倒是正合适”
萧夜衡接过苎麻丝线,放在煮熟的长竹条上量了一下,用柴刀剁取了大约三指宽、一米长度的竹条,在两头中间各割了一个凹槽,再将竹条以拱形弯曲,两头的凹槽绑上丝线连接,一张简易的竹弓便做成了。
王莫郁气,“没早想到去把鞭子上的苎麻丝扣下来,真是失策。”
“就是。”白锦川摇开折扇,眼馋地看着萧夜衡手里的弓,“安王,不如你的弓与那堆箭矢都给我好了。我拿一斤米同你换。”
萧夜衡随手取了地上的一根柴枝,瞄准白锦川搭弓射箭,柴枝飞疾而出,命中白锦川头顶的发簪。
簪子断落在地,白锦川一头固定好的头发顿时披散开来,长发飘飘,气质风雅。
颜水心瞟去一眼,这厮不愧是原书男主,挺帅的。
但其差点得了花柳……又成为一只嫖虫了。
白锦川吓得面如土色,颤抖地抬手抚着头顶,“安王真是好箭法,一根木柴也能百发百中,要是换成真的箭矢,不得了。不换就不换嘛,用不着生气。”
萧夜衡充耳未闻,兀自抚、、摸着手里的竹弓,“粗糙了点,还能用。”
颜水心第一次看到萧夜衡射箭,如此高明的箭法,她大写的:服。
瞧着白锦川一身狱卒的衣鉓,抖得像个筛子,而萧夜衡虽一身囚衣,却气势尊贵,上位者的威慑一览无疑。
白锦川还是无法与安王相比较。男人的魅力,很多时候,不光看外表。
白锦川见颜水心打量他,马上露出个迷死京城一干良家少妇的□□,“颜监医,莫非安王不堪入目,你厌烦了他,看上本少爷了?”
说完这话,不待萧夜衡反应,白锦川已聪明地往王莫身后躲。
颜水心无所谓地摊摊手,“我从来没拿正眼看过安王。”
萧夜衡霎时阴了脸色,四周的气温似乎瞬间结冰。
王莫给颜水心竖起一个大拇指,“女英雄,当初,老子耀武扬威,冒充狱卒的时候,都不太敢拿安王的残废开涮。你厉害。”
白锦川见色起义,“颜监医,本少爷想来是打不过安王,但你肯琵琶抱我,我与王莫或许可以一道对付安王?若是侥幸胜了,我二人不知道怎么分你。”
萧夜衡一道雷厉的掌风扫过去,王莫与白锦川一直蓄势待逃,双双飞速跳开,身上的狱卒服饰还是被强劲的真气刮出一道裂痕。
一阵尘土飞扬,两人如一道风般跑了。
萧夜衡腿脚不便,也没单腿跳着去追。
王莫与白锦川躲在杂物间的墙旁,远远地瞧着监医室门口,想看颜水心倒大霉,再去呵护佳人,捡现成的。
颜水心故意忽略萧夜衡黑沉的面色,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两大骚\货怎么跑了?我还没跟他们说完呢。虽然我不曾拿正眼看过安王,却是一直拿心在看他。”
第42章 宛娘真的爱安王
萧夜衡听了她的话, 滔天怒焰瞬间散尽,无奈而又溺宠地道了声,“心儿!”
“怎么了, 夫君?”她似是不解。
“你刚才故意的。”萧夜衡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逗他发火。害他差点以为她心里没他, 整颗心都快碎了。
她一脸的无辜,“没有哦。”动手从剩余煮过的九根长竹条中取了几根, 开始手动编织, 起底……工序熟练且齐整。
萧夜衡起初以为她是要编一个箩筐,可是,那筐子的底部为免太窄了?
白锦川与王莫二人, 迟迟等不到颜水心被打, 安王还一副含情脉脉盯着她的模样。顿时仗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颜水心一边编竹条, 一边交待安王用先前捡到的铁牙签, 把煮过的一块块的竹片全都从侧面中间穿一个洞。
萧夜衡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只照她的话做。
一个下午过去,除去吃饭的功夫,颜水心一直在编‘筐’,编成了一个与腿般粗的竖筒形。
先前分柴时, 她特地留了一截直径十公分的长直木头。
木头这两天也晒干了,她取了一长截,两边的切口用柴刀磨平,打磨木头柱体,一边的平面安上一个用木头削好的假脚板, 钉上钉子。
一截木头做的假脚便做好了。
把编好的长筒竹筐套进假脚上,脚板的那一截是横面的,技巧性地接着折竹片过去继续编拢,锁口。
整条木头做的假脚便装在了大小刚好的长竹筐套里。
竹筐的竖体比假脚的顶平面高出二十公分,颜水心在平面上放了两个装了棉花絮的干净布包,边角以针线固定。再从假脚底部缠绕套着绳子至筐顶,绳子留有很长。
做完这些,已是傍晚。
萧夜衡已穿完一大堆竹片的孔,一直留心她做的东西,内心早已震惊不已。她竟然在做义肢!
颜水心拿起做好的假肢走到他面前,“王爷,我帮你试一下吧?”
说着,已拿着假肢走到他面前,蹲在他跟前,撩起他的裤脚,先是在他只剩一截的左腿上虚缠几圈布,以免假肢磨损到他的断肢。
再将他的一截左腿塞进竹编筒,示意他站起。
他的左腿断肢刚好抵在木柱撑着、垫了棉絮的布包上,竹筐套上他的腿部一截。
她再把从筐底延伸上来的长绳环绕他的左腿绑两圈,再往上缠上他的腰,再绑好。
把他的左腿裤脚放下,给他左腿的假脚板穿上鞋袜。
霎时,萧夜衡便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