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心中落没,眸眶竟泛出酸涩。
雪妃在旁,见皇帝神色,关心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安王的婚事,向来是朕的一块心病,他终于成亲了,朕高兴!来,喝酒!”萧景率先端起碗,干了一大碗烈酒。
一桌重臣不管能不能喝的,皇帝敬酒,大家都站起来豪饮。
听雨轩厢房里,萧夜衡扶颜水心坐在铺着鸳鸯被褥的床上,用秤杆挑开她的盖头,瞧着她雪肤花貌,绝丽姿容,喃喃道,“心儿,你真美!”
喜娘在一旁惊声,“王爷,这还没到晚上,您就掀了盖头……”
“谁说白天不能掀?”萧夜衡体贴,“本王的爱妃,难道还要空坐在床上等着?”
“王爷自然舍不得娇妻。”喜娘四五十岁,倒是个会说话的,“规矩有损无妨,您高兴就成。”
总管方毅在外头叩门,“王爷,宾客都闹着要同您喝酒,您去厅里一趟?”
萧夜衡微皱了一下眉,取下颜水心头顶的凤冠置于桌上,才道,“心儿,本王去去就回。”
“嗯。”她点头。
萧夜衡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
她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才满脸笑意地离开。
房里的喜娘与丫鬟春桃露出打趣的神情。
颜水心红了脸。
萧夜衡走了之后,春桃说,“郡主……不,是安王妃,王爷可真疼您。”
“可不是。”喜娘说,“老身做了一百趟媒了,从未见过安王如此疼媳妇儿的,怕您磕着、累着,就连凤冠都怕重了。总管命人耳提面命了一百遍,说是王爷交待的,必须仔细侍奉您。”
春桃也打趣,“王妃,王爷还交待奴婢,让您不必坐着等,累了尽管歇。”
“是,肚子里的小世子要紧。”喜娘全神贯注。
颜水心肚子大了,人也容易累,她打了个呵欠,“一会儿,王爷回房,叫我。”
喜娘与春桃连忙称是。
脱去华美的新娘外衫,春桃帮她脱鞋,颜水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春桃为她盖上被子,捻好被角,在床边静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安王府贺客满堂,热闹喧华,仆人忙碌得井然有序。
萧夜衡迈着微跛的步子回到喜房,高兴的神采,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春风满面。
“下去领赏吧。”他挥了挥手。
喜娘与春桃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并从外带好门。
桌上喜烛燃烧,萧夜衡坐在床边,凝视着颜水心绝美的睡容,眉目如画,朱唇娇艳欲滴。
他忍不住俯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颜水心睁开眼睛,抬起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加深了一吻,“王爷,你回来了。”
“皇兄拉着本王多喝了些酒,才回迟了些。”他伸手轻抚着她雪嫩的面颊,“心儿,你总算成为了本王的王妃。我感觉像在做梦。”
她微微一笑,“是真的。”
萧夜衡似想到什么,“若我不是王爷,你还会嫁我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把你娶回郡主府行不行?”
“调皮。”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都行。不过,本王千金之躯,你只能嫁我。”
“好嘛,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都行。”
他盯着她的眸光,满含爱意。
真的不舍松开她的身子,他还是用着最强的意志力起身,微跛地走到桌前,从桌上倒了两杯酒,端着两只杯子过来。
“交杯酒,必须喝。像征着我俩今后永远交缠。”他扶她坐起身,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
她端杯与他交臂将杯中酒各自饮下。
酒味淡得像水,她清楚,孕妇不能喝酒。
肯定是他蓄意让人将酒水淡化。
颜水心发现,不管什么事,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
而且,他分外体贴,几乎与她形影不离。
这男人,这辈子,是缠上她了。
她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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