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失窃,做了冤大头的将军夫人曲娴与倚红楼的梅雪姑娘全都吓得低头不吭声。
“来人,模拟小霜的画像,发通缉令,全城搜捕,把她揪出来!”涂振国下令。
“是。”一干兵卫立即去执行。
“涂将军何事动怒?”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
涂振国立即挥退所有人,一拱手,“戴统领。方才府中失窃,本将下令捉贼而已。”
心里却愠恼,以他一个堂堂将军,居然需要对晋王手下的一条狗点头哈腰,要不是有罪证在晋王手中,他才不屑与晋王为伍。
“不管发生什么事,还请涂将军谨记,捉拿安王为第一要务。”
“那是自然。”涂振国受胁迫,为了前途,“本将已放出风声,必会护安王回京,一但他找上来,本将立即取安王首级,回京献给晋王。”
只是他不知道,安王不但不会来,还走远了。
……
萧夜衡驾车赶了半夜的路,才将马车停在一个官道岔过去的小路上歇息。
颜水心已经在马车厢木板地面铺的被褥上睡着了。
看了看天色,黎明时分。
萧夜衡从坐椅后的行李中取了一个角架,在小路旁的草地上架了一口小铁锅,从周围的山树捡了些干燥的柴木,升火,用锅熬粥。
颜水心睡了一觉,是被一阵米香味饿醒的,撩开车帘子一看,萧夜衡在几米开外的草地上煮了一锅……青菜粥?
她走过去,不解地问,“夫君,粥里哪来的菜?”
“本王在旁边的山里摘了些野菜焯过水,切细了匀在粥里。”说起来,辨别野菜,还是她教的。他的心儿好像什么都会。
颜水心弄了些车厢后的坛子里的水洗漱,吃了两碗热腾腾的野菜粥,“夫君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被环境逼的,心儿喜欢便好。”他将她吃剩的一大锅粥都吃入腹。
两人计划着接下来的路线。
从拢季城出来之后为了躲避密集的盘查,她与萧夜衡放弃了往东去京城的方向,朝南去了涂州。
现在是在涂州城外八十多里。
再走就离京城越来越远了。两人拿出地图。决定在前边的澜安城转个弯,斜向左,走个‘﹥’形状的路线,直竖直向东,慢慢回归往京城的方向。
颜水心把昨天在将军府偷东西的事,同他说了一遍。萧夜衡皱眉,“心儿,以后再不要冒险了,万一你出事……”
“你会不战而降,我知道了。”她连忙应声。
萧夜衡笃定,“涂振国为了前途,肯定会听晋王号令,我们不找他支援是对的。否则,人头怕是送他手上了。”
“嗯。”她点头,“所以,一路上不能轻易相信人,我们要加倍小心。”
萧夜衡已穿回男装,刚要拿起人pi面具佩戴,颜水心阻止他,“夫君,稍等一下。这面具的模样,涂振国指不准会派人画下来,进而查到你头上,我来改一下。”
她烧了锅热水,在旁边的树木上折了些筷子细长的棍子搭成蒸架放在锅里的水面上两公分,在人pi面具内面用细刀割一道口子,塞了些药泥进去,再用针线从内部别针把口子缝上。外部看着没有针脚。
再将□□小心地在蒸架上摊开,用水蒸汽蒸软之后拿起来,趁热扁状柔捏,中间微弧度的鼓起。
稍凉之后,戴到萧夜衡脸上,黏好边角。
只见他立即就变成了一个脸蛋稍圆的年轻公子。
她指了指草地旁边的水塘,“夫君,你去照一下。”
萧夜衡走到水塘边一看,分外惊讶,“本王昨晚细看过这面皮,明明是张方脸,心儿巧手,竟然变成圆脸了!”
“现在就算涂振国张榜贴画抓方脸,也逮不到你头上。”颜水心站了起来,“咱们要上路了。”
萧夜衡佩服地瞅了一眼爱妻,内心叹服,“有这张人皮假脸,之后的路,就安全多了。”
“我以后穿男装。将军府要抓个女丫鬟,我也能撇开。”
他微笑着点头,开始收拾锅碗,不让她干活。
颜水心就在一旁等着,他还真拿她当个孕妇了。
她心里有压力,就怕没怀上。
一会儿之后,萧夜衡充当车夫,颜水心坐在车厢里。两人朝着澜安城进发。
颜水心从袖袋里摸出三块将军府里偷来的玉佩,玉佩通体碧绿,雕刻着麒麟,在玉佩的背面,还分别刻着个‘涂’字。
雕麒麟的花纹是常见,但涂字,可太让人联想到涂大将军了。
经过一个小镇,她买了块磨石与磨刀,让萧夜衡把三块玉上的‘涂’字磨掉了。
由于玉佩有损,价值低了很多,去当铺卖掉了一块玉佩,得银二百两。
进了澜安城之后,又分别找了两家当铺,将剩下的两块玉佩分别卖了。又卖得四百两银子。
颜水心从拢季城青楼偷来的四百八十多两银子,加上之前黑衣尸体上摸来的二十两,给萧夜衡买制药的其中一味七星草就花了一百五十两,给了李有柱四十两、叶永安二十两,买马匹九十两,旧车厢五十两。
路上雇佣车夫,还在树坡镇给了官差三两银子打赏。
大头就花了三百五六十两,还要买衣服、买粮、食宿各种开支,颜水心就剩七十多两银子了。
省着花,两个人有马车代步回京,没问题。
但还是穷啊。
卖了三块玉佩共得六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