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美。”她乐了,收拾好包袱,与萧夜衡一道出了破庙。
徐冯见‘杨茹’扶着一位个子高挑的佳人出来,看不见其相貌,拱手,“这是叶小姐吧,小人徐闯,是杨姑娘雇佣来的车夫,见过小姐。”
萧夜衡微一颔首。
颜水心扶着萧夜衡踩上车沿,进了马车厢。
“徐大哥,把你的包袱给我吧,背在身上难受,一并放车厢里。”她掀开厚重的车帘子。
“多谢了。”徐闯将包袱递给她,反正里面也没什么财物。
颜水心将他的包袱放在马车坐椅的靠背后,她又把萧夜衡之前穿过的两身男衫包进徐闯的包袱。
萧夜衡知道她是为了应付官兵搜查。
马车里不能同时出现两个包袱的男装。
他还看到椅背后放满了锅碗、食粮与被褥。
心知,这是为了路上找不到投宿时,在郊外也能有热饭吃,马车厢内能投宿。心儿真是心细如尘。
萧夜衡不禁万般庆幸能得她心仪。打量着车厢的环境,肯定是大户人家用过的二手货,但胜在实用。以目前的情形,他不会嫌任何物什。只要与心儿不分开便好。
“驾!”徐闯坐在马车外扬鞭,向着涂州的方向驶官道而去。
路遇一伙官兵,或许是认为江洋大盗根本不可能弃朝东的京城方向,去往南。也或许是因为认为其没钱买马车。
也可能多日来的盘查,官兵一无所获,也累了,居然不拦马车。
颜水心便上徐闯驾车与一队官兵错身而过。她一边与驾车的徐闯聊磕,编一些自己与‘小姐’的趣事。
“徐大哥,你就叫我小茹吧。”颜水心思量,“看这些官兵总是捉盗的,为免多生事端,你就暂当叶家的家丁,别说是半途雇来的。”
“好嘞。”徐闯拿钱办事的人,无伤大雅的事,自然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双份儿的工钱呢,“前边就出了树坡镇,到小牙乡的地界,再行个一百七十里,就能到涂州。”
颜水心是知道的,还是道,“多谢徐小哥告知。”
前方大路上两排木栅栏设卡,一队官兵拦道。
有几个步行的男女与一辆马车正在接受盘查,无可疑才放行。
“徐小哥,待会儿你打点一下,别惊着我家‘小姐’。”颜水心连忙给了徐闯三两银子。
徐冯应声,“是。”
他驾马车靠近关卡,为首的官差手势示意停下。他立马勒紧缰绳。
“马车里是何人,要去往何处?”为首的官差厉问。
徐闯按‘杨茹’所说的答,“是涂州小四巷的叶家小姐,到树坡镇省亲,现在回涂州。”
颜水心才不敢对徐闯说是从拢季城来的,大牢在那边,会查死。
为首的官差要掀车厢帘子,徐闯连忙把三两银子递给他,“差爷,我家小姐身子娇弱,还请您别吓着她。”
官兵收了银子,撩开帘子的动作都温柔了些。
只见车厢里一个满脸浓妆的丑女人两手拎着绣帕半遮面,另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倒是好看。
这年头,小姐的相貌不如丫鬟的多的是。
“车厢后头放着什么?”官兵询问。
“是些吃的米粮、衣裳。”颜水心连忙答。
“打开后厢门看看!”官差下令。毕竟,得以防藏人。
徐闯连忙下马车,照做。
官差看了一下,就是些锅碗、米袋,水坛,还有几个包袱,摊开包袱一看,一个包袱里装了四身男衫,另二个包袱里分别装的是女衫。
对应车里的一男二女,三个包袱,倒是对上了。
又见徐闯虽然恭敬,却一脸坦然。
一个家丁驾车载着两个女人,绝不是他们要逮的人。
也不多说什么了,挥手放行。
颜水心与萧夜衡就在官差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坐马车走了。
待一走远,徐冯肉疼地道,“杨小姐姐,您出手太大方了,刚才托我给那些兵差三两银子太多了。咱又不是恶人,就算不给钱,也能过关卡的。”
颜水心可不能让官差细盯萧夜衡的容貌看,粉的厚度扑得就算能挡他左脸的疤,他的左眸是经不起细瞧的。
要是告诉徐闯,她与萧夜衡就是被通缉的人,还不给吓尿?
三两银子重厚,才能让官差少些戒备啊。
“小姐不受惊要紧。”颜水心承诺,“按我说的做,别多事。等到了涂州,我不但给你双倍工钱,还会给赏钱。”
“哎!”徐闯这回可高兴了。要是能多个一二两的赏钱,岂不是一个月的工钱都出来了。
颜水心又把放在徐闯包袱里的萧夜衡的两身男衫拿出来单独放一个包袱。
徐闯偶尔也会帮人赶车去涂州做营生,熟悉路况。
知道哪儿能投宿,入了夜便找了家客栈歇息。
萧夜衡一身女裙,又戴着斗笠,走路故意特别慢,步伐摇曳生姿的,又被颜水心扶着,也就没人看得出他其实跛。
开了两个房间,徐闯一个,颜水心与萧夜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