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老子开涮……”郑全压根不信她。
颜水心故意将他的情况说重,“郑哥,您伤得不轻,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会落下病根,脏腑受损,容易导致将来进食都成问题。您试试,是否现在咽口水都困难?”
郑全吞了下口水,果真胸痛难当,脸色难看了起来。
“是您的照拂,我才能出牢房透口气儿。”颜水心加把劲游说,“我跟您无怨无仇,断然不会害你。”
郑全被她这么一恐吓,又循循善诱,心动了,“你真能治好我?”
她点头,“保证不留病根。您弄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来就行了。”
郑全说道,“那个东西监医室就有,可牢头不让人随便进去。”
颜水心通过这几天的洒扫,当然从狱卒的闲聊中打听到了。
还知道监医室的钥匙郑全身上有。
不然,她跟他废话干嘛?
“去拿一套银针而已。”颜水心说,“又不会动里面的东西。治不治疗随便您吧。”言罢,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行,我去拿。”郑全转身就离开了厨房。
颜水心也不急着跟去,以免他怀疑她的居心。
只要她治好了郑全,他不是说牢头还打伤了狱卒王莫?
何愁没机会进监医室。
不消一会儿,郑全就拿了一套布包的银针过来,“是这个吗?”
她点头,接过银针布包,放在厨房内的桌子上,从厨柜里倒了点平时狱卒喝的烈酒装碗,银针浸酒消毒。指了一下旁边的一张椅子,“你坐下,把上衣脱了。”
郑全早就偿了牢里很多女囚的身子,自然不会害臊,依她的话做。
颜水心站在旁边,将一根长长的银针扎入他的太溪、太冲穴……
随着午饭时间的到来,陆续围观了十几个狱卒。
“郑全,你俩这是在干什么?”狱卒李典问他。
“针灸期间别开口说话。”颜水心叮嘱了郑全一句,又告诉其他狱卒,她是给他治疗。
大家也像郑全一样怀疑她的医术,她又将药神弟子的借口重掰扯了一遍。
“你们说,她说的是真的嘛?一个女人,竟然是药神的关门弟子……”
“我看这娘们在胡扯。”
“可是看她施针的手势,明显老手。郑全的神色,也好多了。”
几名狱卒围在旁边窃窃私语。
过了一会儿,等针灸结束,颜水心收了针之后,郑全一脸畅快地站起身,“我胸口居然不痛了。”
同样被牢头孙成打伤的狱卒王莫,拖着一条被打折了的腿过来,命令颜水心,“你快帮我看看腿。”
“是。”颜水心让他坐在椅子上,素手摸上他的腿骨,轻声道,“你的腿断了,需要接骨。忍着点。”
“你会接骨?”王莫疑惑的话未落,只听“咯嚓”一声,骨头清脆的响声,颜水心已经用巧劲将他的腿骨复位。
“啊!”王莫惨叫了一声,怒斥,“我杀了你!”
颜水心倒不畏惧,“差爷,您试试走两步。”
王莫站起来,有内分兴奋,“咦,我腿好像好了……”
颜水心摇首,“伤筋动骨一百天。阁下的身体底子很好,养个一百天左右就能完全康复。现下还是不能随意走动。”
王莫听了很生气,“我这还得值班、操练。哪能休养那么久。”
“如果配以药佐。五七天就好了。”颜水心从蹲的姿势站起身,“我可以给你开个药方。”
“开了药方,也没人会抓药。”别的狱卒调笑。
“我会。”颜水心指了指自己。
王莫说,“你配药吧。牢头可是说过的,监医室有药,让我自己找药治腿伤。刚在发愁没人会医术……”
问郑全拿了监医室的钥匙,指了指颜水心,“你会就成,跟我去监医室配药。”
“是。”颜水心乖顺地跟在后头。
后方一帮狱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后背,又偏生治好郑全、王莫的例子摆在眼前。
不信也只能信她真是医者。
颜水心跟着王莫进了监医室,那是两个相连的房间,一间是大堂,摆着很多有靠背的长椅子,第二间则是内室。
内室摆着一张诊疗桌案,上面有笔墨纸砚,后方一个满墙的抽屉柜,横呈。
颜水心拉开了几个抽屉柜看,发现里头全是装的各种各样的药材。
萧夜衡有救了!
王莫在一旁盯着她,“除了给我配的药,别乱拿东西。”
“是。”颜水心抓了六大包药,“这些药拿去,每包药煎熬前,先捣碎,分三份,添水时,每份熬五碗水熬成一碗水,注意火候,大火烧开,中火慢熬,小火持久煨炖着。”
弄了个最复杂、还非常麻烦的药方。因为里面的药材,可以捡配出萧夜衡需要的止伤治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