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睫毛很长,像扇子般在眼睑处投下两道美丽的阴影,红润如海棠的唇瓣,鼻梁俏挺,分外秀美的轮廓加上白皙的肌肤,身形虽然特别瘦,却凹、凸有致。
她其实很好看,美中不足的是,她脸上长满了痘痘。
牢里有二百几十男囚,女囚却只有三十个。
死了一个女囚,约莫还有二十九。
女少男多,那些男囚与狱卒,一个个如同豺狼虎豹。
她脸上的痘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保护色。
萧夜衡不知不觉盯着她看了许久,阳光透过墙上的气窗照在他身上。
不知是阳光让他觉得温暖,还是她给了他些许善意。
淡淡的暖意慢慢浮上他干涸的心田……
沉重的脚步声从牢外长长的夹道由远而近。
听这走路的步伐,应该狱卒李典来了。
萧夜衡看到颜水心的睡姿,有几分撩人,不想狱卒看见,以免起旁的心思。
刚想将她叫醒,颜水心却惊醒地睁开眼眸。
她立即从木板床上弹坐起来,站起身,到牢房铁栏内的一角坐下。
狱卒李典走到牢房外,朝牢里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道,“哟,还不错。最臭的囚室倒是给你弄干净了。”
张狂的眼神落在萧夜衡身上,“这厮的裤子,你给他换过了?”
显然是有留意其先前失禁在裤子上。
颜水心点头。
“你倒是不嫌他脏臭。”李典冷哼了一声,“看你洒扫的活计干得不错。在赵杂役病愈前,囚牢夹道与牢外的空地洒扫的活计都由你做。”
“是,差爷。”颜水心巴不得接下这活。
萧夜衡的左腿脓伤急需救治。
没有药,她做为医生也是徒劳。
这样,至少有机会走出囚室。
颜水心抚着饿扁的肚子,此时,牢外的夹道飘来一种食物的气味。
谈不上香气,起码是能果腹的食物。
一名杂役拎着两个木桶,往各间囚室一一给囚犯放在铁栏内的碗里打饭菜。
颜水心从原著知道送饭的杂役之前嫌五十九囚室臭,已经三天没往这边送食物。
安王可是渴饿了三天狠的。
要不是她给他喝了水,吃了把瓜子仁,估计他得饿断气。
这牢里,没人会管安王死活。
再不给吃的,真得出人命。
颜水心见那名送饭的杂役只走到斜对面的监室,就拎着桶往回走。
她连忙对狱卒李典说,“差爷,这洒扫的活计,也要力气。小的快饿死了,能否给些饭菜。”
李典一想也是,朝那名杂役招招手,“郑全,以后颜水心的饭菜,给送上。”
郑全两手一左一右拎着两个木桶走了过来,皱着鼻子一副嫌恶的表情,原以为这五十九囚室与往常一样的臭,没想到里头居然干净不臭了,“李爷,这囚室洒扫谁弄的?”
李典拍了拍郑全的肩膀,“老赵病好前,洒扫有颜水心帮忙,也省得你天天叫唤。”
“是是。”郑全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铁圆勺,从两个装了饭菜的木桶里,各舀了饭菜往里头的一个碗里添。
饭是粗糙得发黄的米饭一碗,饭上有些水煮烂的青菜。
颜水心轻声说,“差爷,我们这间牢房有两个人,只有一份饭菜,不够吃啊。”
“给你的伙食。”李典满不在乎地说,“你那个残废相公早晚是个死,还浪费米粮做什么。”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
狱卒李典目露凶光,“再说,撕了你的嘴!”
颜水心只得低下头。内心愤恨不平,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二人走了之后,她才端起饭碗,走到萧夜衡身边,“王爷,您吃饭。”
萧夜衡早已饿极,看到饭菜,虽然粗糙得如同猪食,总归能裹腹。
不过,这不是给他的食物,遂又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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