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愈:?
言淮蹙眉:如果是S级的话,你难不成要晕过去?
时愈一撇嘴:反正你又没有S级。
言淮: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正巧医生从拿着抑制剂过来,一眼瞧见好端端坐着的时愈,诧异挑眉:临时标记过了吗?
时愈点点头。
医生把抑制剂放下,转身去柜子里找了个东西,递给时愈,说:小伯爵拿着这个吧。
时愈低头一看,是几张药用腺体贴,还是粉红猪猪形状的。
时愈:我不
医生温和道:临时标记刚做完,痕迹会比较重,这几张药贴可以敷一下腺体。
时愈把话头咽下去,默默对比了一下牙印和粉红猪猪哪个更丢人。
今天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医生说,小伯爵的腺体发育期已经彻底完成,生殖腔也已经成熟,之后每隔三个月会有一次情潮期,如果言上将陪你度过,会更方便一些。当然,没有备孕想法的话,也要注意安全措施。
时愈:啊等等,啊?
一旁的言淮表情微微裂开。
医生亲切又公事公办地交代了一通注意事项,时愈直到走出医务处的门,还是懵的。
言淮举着那几张猪贴,淡淡道:你确定要这样回去?
时愈闻言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指尖触到浅浅的牙印,只好转过身来,走到言淮面前:帮我贴一下。
言淮心里有点别扭。
明明还没弄清楚时愈究竟与飞船失事有没有关系,就一时冲动标记了他。
太不像自己了,言淮心想。
面对不确定的、甚至是危险的敌人,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头脑发热,因为看时愈实在很可怜,就标记了他。
不贴。
言淮背过身,留给时愈一个冷漠的背影:你自己手断了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接个义肢。
时愈莫名其妙:???
是你咬的我。他抗议道:作为一个有担当的Alpha,你应该把全套服务都完成。
言淮:
全套服务?这个Omega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言淮:那是因为你身体不适,我好心帮了你。
时愈:呜呜,渣男。
言淮:闭嘴,扎头发。
时愈乖乖转身,把自己落在肩头的浅金色卷发撩起来。
他的头发柔顺细软,尾端打着小卷儿,瞧起来颇有些俏皮,言淮扫过时愈把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头发,目光落在Omega的后颈上。
那里还泛着红,肌肤上明晃晃的一个牙印。
言淮咳了一声,把粉猪药贴撕开,不耐烦却动作轻柔地摁在时愈脖子上。
时愈站着任由他折腾,突然问:大公爵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被我打断了。
言淮眼神冷淡:没有。
根本不是大公爵找他。
言淮回想了一下先前的事情。
在时愈落水之前,元子岑还在假借大公爵的名义,明里暗里地试探自己,企图从他口中套出飞船失事的前因后果。
难道是想确定自己究竟死了没有吗?
元子岑那打量探究的视线,一分不落地被言淮尽收眼底。
言淮知道如今的自己和曾经有很大不同,无论是信息素还是外貌上的细微差别,都容易被亲近的人识破,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待在言家。
一个E级信息素的残废Alpha,是绝对不会像言上将那样能给家族带来权势的。
而元子岑试探的目的也着实令人疑惑。
其实对言淮来讲,他的确可以算作是已死,现在以AI的身份陪在时愈身边,不过是另一种生命的重现。
假若元子岑在飞船上动的手脚,是时愈指使。那如今时愈已确定言淮身死,甚至造出了一群傀儡来替代自己,掌控帝国军权,那
元子岑还有什么必要,特地来试探自己呢?
言淮直觉自己先前的猜测有误。
但遗漏出现在哪里,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言淮还没思考清楚,他现在也不是很有精力去想这些问题。
时愈感觉到腺体贴已经被贴好,偏过脸看了看言淮,突然咦了一声:你脸色有点白。
言淮:因为花力气标记了你。
时愈恍然大悟:哦。
原来Alpha和Omega都这样脆弱,一场临时标记下来,竟然让两个人都摇摇欲坠,像是大病未愈。
真是脆弱的人类。
*
元子岑把时愈和言淮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宽敞明亮,装饰典雅清淡,但时愈望着大房中间唯一的一张床,不由得又去看了看言淮的脸色。
言淮的脸色果然很差。
但他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冷着脸,走过去把床上的枕头扯起来,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睡觉。他下令。
时愈:我其实不介意你和我一起睡。
言淮简洁道:我介意。
时愈怀疑他担心自己半夜兽性大发,霸道强O硬上A。
可是时愈瞥了眼那小沙发,上面的空间实在不太够一个成年Alpha舒服地躺下来。
言淮没好气道:你要是喜欢睡这个沙发,我可以把它让给你。
时愈:不了谢谢你睡吧晚安。
时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把因为掉进水里而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出来的时候,就见言淮已经倚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一手抵额,深深陷在黑色的沙发里。外套已经被他脱下,穿着整洁妥帖的白衬衣,虽然怠懒地斜倚着,衣服上也看不见太多褶皱痕迹。时愈看了一会儿他的样子,恍惚觉得像是一只别扭缩在沙发上的波斯猫。
只不过言淮似乎睡得不□□稳,脸色苍白,眉心紧紧蹙着,平日的凌厉冷漠尽数敛去,显出难得一见的脆弱来。
时愈心想,Alpha可真辛苦,临时标记一次Omega,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他慢吞吞从床上抱了薄被子,轻手轻脚挪到言淮身边,想把被子盖上去。
结果因为动作太过僵硬,一不小心把被子蒙在了言淮脸上,时愈急忙一把扯了下来。
言淮其实没深眠,他隐约知道时愈从浴室里出来了,也知道这个不安分的Omega在床边走来走去,不知道做什么。
然后他闭着眼,突然感觉脸上被人蒙了一层什么,像是柔软的被子。
时愈这是准备谋杀他?
言淮略显不耐地睁开眼睛,眼前初始有些朦胧,而后才清晰起来,就见昏昏的灯光下,时愈靠得极近的一抹平直精致的锁骨,以及没拢好的睡袍下,细腻柔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