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舟低低地应了一声,回床上去。
不用,躺了一天了,我正好活动活动。
嗯。
哥,你一会还回俱乐部吗?
不回,事已经说完了。祁舟这会坐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眼皮半耷拉着,嗓音也很哑,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看起来好像还一直没有休息过。
哦,那你带姐姐去打下点滴吧,她发烧了。
林晚冬迷迷糊糊地倚在窗边突然很想笑。
没见过这么使唤自己哥的,不当人,都一晚上没睡了还指示他干这干那,偏偏那人还总乖乖听话。
祁舟站起身:走吧。
不用了,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不打扰你们了。
你这样能回去?祁舟睨了她一眼,语气里透露的全是对她的不屑。
林晚冬不服输的想直起身,身子刚离开窗边,整个人就又开始晃,祁舟大步迈过来扯住了她的胳膊扶住她。
行吧,好像确实有点严重,她该不会买到假药了吧?
不想让安乐担心就跟我去打点滴。
对呀姐姐,让我哥带你去吧。安乐在一旁插嘴。
走吧。
说完祁舟就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拽。
大哥,你能别总像对待动物一样对我吗?
林晚冬在心里直吐槽,身上没什么力气,此刻开口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没有攻击性。
你能别扯着我吗,这样我不太舒服,我自己慢点走就行。
祁舟听完直接放开了手转身往门外走,林晚冬皱了皱眉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祁舟明明是正常的走路速度,而她走的很慢,两个人却总是保持着不近也不远的距离,既不会让她跟丢,也不会让她离的太近,甚至到拐角的时候,他好像还会慢一点?
林晚冬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去挂号,缴费,拿药,找医生,轻车熟路,看起来医院就像是他的家。
而这会儿他正在跟刚给她打完点滴的医生寒暄。那医生拍了拍他的肩: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小乐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行,跟小乐说我改天去看他。
好。
女朋友?医生朝她这看了眼。
不是。
医生一副我懂的样子说:胖点好,胖姑娘有福气。
林晚冬此刻窝在打点滴的沙发里突然参透了什么叫垂死病中惊坐起。
神他妈胖姑娘有福气,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要不要?
真的不是。祁舟冷淡地回复,表情已经多了几分不耐,医生不在意地笑了笑,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临近中午,输液室没什么人,旁边的座位都空着,祁舟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开始低着头看手机。
好像要挺久的,你先回去陪小乐吧。
没人理她。
林晚冬头晕的厉害,想着小乐现在的状态自己应该也可以,也不打算在说话,直接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阳光透过窗打在她身上,像是给她罩上了一层丝绸面料的薄被,舒服的让她开始昏昏欲睡。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手背一阵冰凉的触感弄醒的。
她眯着眼看见祁舟站在她身旁,一手按住了她的手背,一手正准备给她拔针。
?!!
像是察觉到她醒了,祁舟拔针的动作顿了一下:点滴打完了。
还是还是让医生来吧。林晚冬咳了下,清了清嗓子。
祁舟像是没听见,直接把固定针的胶带撕了,一下给她拔了出来,手指微微用力隔着输液贴给她按着针眼。然后抬起头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在说。
就这还用叫医生?
真是废物。
按了能有一分钟,他直起身来:走吧。
林晚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点滴确实是比吃药有效果,不过她皱着眉摸了摸额头,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上面,有点难受。
睡着的时候出了这么多汗?
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窝在沙发上迷迷蒙蒙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的左手被冻僵了,一动也不能动,偏偏身上又热的像是在被火烤,这种感觉让她难受的直哼哼,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结果却没哭出来,因为她看见一个人朝她走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很凉很凉的东西,她直接拿过来贴在了额头上,然后就看见那人又给她的左手垫了一个很暖和的东西。
就这样,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又睡了过去。
田螺先生?
林晚冬在那小声嘀咕,见祁舟推开门往外走,她也没再想那么多赶紧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输液室,林晚冬越走越觉着不对劲,不是回小乐的病房吗,怎么走到大厅来了。
我们不是回小乐的病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