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都知道了，对吗？”
就装作终于意识到封墨问题下的潜台词的样子，这样问着。
封墨没有丝毫表情。
“知道你心脏不太好这件事吗？对，我知道了。当然，刚知道没多久。对了，对这件事，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封墨冷冰冰问。
程星碎沉默一瞬。一瞬之后，本来褪下去的笑容又浮了上来。
带着那抹笑容，他对封墨说：
“那……谢谢你带我去看病？”
封墨没有说话。
在昨天程星碎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封墨一直都很欣赏程星碎这样一副即使天塌下来，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封墨只想把检查结果放在程星碎面前，再逼着程星碎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其好好读出来，好让后者能够认真对待这件事！
可惜——
看来就算他真那样做了，估计程星碎也不会多重视一分。
忽然，谁的手机响起，一下子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对峙。
是封墨的。
忍了忍，没忍住，程星碎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下封墨，轻声说：
“你手机响了。”
——所以不要再用那么可怕的表情和凶巴巴的眼神瞪他了好不好？他知道错了，真的！
“不用管他。”
封墨却说。
程星碎：“万一是很重要的电话——”
“我说，不用管他。”
封墨一字一句重复。
程星碎噤声，闭上嘴，决定自己暂时还是乖一点，先别说话吧。
电话铃声停下来，两人再次恢复了沉默。
不过也就几秒钟。
因为封墨再次开口：
“你确定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程星碎顿了顿，摇头：
“没有啊。”
这有什么可说的？说自己知道自己心脏不好，从记事起就知道了？呵，那又如何？这又不关封墨的事，当然不需要说。
封墨看着程星碎的眼睛，面无表情：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生病吗？”
程星碎笑了笑。
“没多久，最近吧。”
想了想，程星碎又说：
“就上次去欧洲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去做了个心脏检查。”
封墨：“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
程星碎：“对。”
封墨：“……”
难得停顿一下，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然后封墨才说：
“那你就该在那个时候就被告知过，为了保护那颗心脏，应该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对吗？”
“……”
“没关系，忘记也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再跟你提醒一下。”
“……”
“从现在起，你必须戒烟、戒酒、戒除一切对心脏有害的饮食，适度运动，记住，适度运动——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北城地下赛车场那样剧烈运动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养成良好的戒除习惯。”
“记住了吗？”
程星碎：“……你对我好凶。”
封墨伸出手，捏住了程星碎的脸颊，语气装作很是凶狠：
“如果你记不住，再敢犯，我能对你更凶。所以你记住了吗？”
——还能怎么说？
“记住了。”
——没办法，被人放在心上，老是在意着就会有这种结果啦。
这种，害的对方为自己担心，虽然觉得过意不去，但又会因为对方的关心，而心里生出一种甜滋滋的心情。
让人很开心，非常开心。
第四十一章
就在气氛刚好之时，封墨电话再次响起来。
不过不是来电，而是短信提示。
封墨看程星碎。
“昨天晚上你只做了一些基本检查，还不够，所以现在你起床，我们得去医院补上剩下的那些检查。”
“……哦。”
本来想问可不可以不去的，可是看看封墨不容辩驳的表情，程星碎还是吞下了自己的想法，应了一声。
见到程星碎进了盥洗室洗漱，很是配合的样子，封墨这才稍微神色温和了一些，不再刚才那般虽然看似平静，但总给人很阴沉的感觉。
嗯，就有点可怕。
封墨的手机短信又一次响起来，是来了第二条新信息。
然而封墨还是不去看手机，只是按部就班洗漱、穿衣，一边监督程星碎洗漱和穿上衣服。
就好像，现在确认程星碎能够好好的穿衣服，做好检查前的准备，是比别的事都要重要的事一样。
在封墨有些逼迫的目光下，这次程星碎穿衣服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不止半点，很快他就穿好了，然后乖乖站在封墨面前，等着封墨发话。
“今天降温，戴上围巾吧。”
仔细检视过程星碎装扮温暖程度是否达标后，封墨说。
程星碎于是给自己脖子加了一条围巾。
与此同时，封墨的手机第三次短信提示音响起。
“那个——会不会真是有什么急事找你？”
忍了忍，程星碎最终没有忍住，指着封墨的手机认真说。
封墨看了一眼程星碎，无声叹气。不过大概是程星碎刚才穿衣服、加围巾的听话姿态勉强取悦了封墨，这次封墨倒也没说什么，拿起手机看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