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笑了笑:“好。”
他后退几步,郑重朝萧长风一拱手:“预祝萧将军凯旋。”
萧长风策马离开,一人一马很快没入行进中的大军。谢让轻轻舒了口气,转过身,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瞬间笼上来,谢让浑身一僵,飞快后退半步。
宇文越下意识想去拉他的手,但城门前人多,宇文越担心他生气,不敢与他表现得过于亲密,只得悻悻将手收回来。
“太傅身体好些了吗?”宇文越问。
谢让心跳不自觉加快了几分,他竭力维持呼吸平稳,担心被人看出端倪:“好多了,谢陛下关心。”
“那……”宇文越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小声问,“什么时候能复职?”
他顿了顿,又道:“是政务上的事……有几件事朕一直拿不定主意,想与太傅商量。”
谢让敛下眼:“不是有殿阁学士吗?”
宇文越:“有关边境贸易之事,殿阁意见不统一。”
开放与边境贸易是先前谢让提出的,此事有利有弊,因而殿阁学士对此各有意见,每回提起都要吵个翻天覆地,至今没能落实。
不过,这件事还不算太急。
谢让轻声叹气:“再过几日吧。”
“几日?”
谢让想了想:“……七日。”
谢让原以为少年又要不乐意,多半还会向他撒娇,让他尽快复职。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反而笑起来:“好。”
谢让有些诧异,又听少年小声道:“七日后见。”
宇文越还有事务要处理,很快带着人离开。谢让站在人群中,注视着天子御辇缓缓离去,隐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担忧的,是谢让不愿再见他,不愿再以帝师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但谢让给出了七日的承诺,证明只要再过七日,他们就能相见。
他因此感到高兴。
谢让收回目光,心口不自觉泛起一丝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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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回到丞相府。
他惯例没让人伺候,也不见任何访客,换下那身厚重的官服后,便唤飞鸢与他去了书房。
书房内如今颇为杂乱,上百本卷宗几乎堆满了半间书房,谢让在书案前坐下,将一封密函递给飞鸢。
“这上面的人,都查一查。”谢让道。
反贼有萧长风应付,但朝堂上的内贼,谢让并不能完全放心交给都察院。
都察院在最初调查刑部时,的确收获颇丰,也查出了几条暗线。
但这段时间,进展却始终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