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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痒。
姜念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痒。
毛茸茸的,还有湿漉漉的触感。
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绕着她的脚踝卷来卷去,尾巴尖还时不时地蹭着她的腿肚。
“什么东西?!”姜念念猛然惊醒。
这芳菲苑中安全的很,她也没有在睡觉时还释放神识的习惯,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他额心那一道她从未见过的红痕,还有他身后那几条黑色的狐尾。
姜念念:“……”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太对。
她重新躺了回去,再睁眼。
红痕,尾巴,一个没少,不过好歹是殷不弃,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姜念念松了口气,随即冷冷问道:“你来作甚?”
“想念念了……”
殷不弃笑了笑,把头凑到她的脖颈间,越靠越近,鼻尖贴着她的脖颈,吐息很热,声音沉而暗。
姜念念一把推开他,问道:“……小七呢?”
“我把她赶走了。”
她看了他一会儿,重新躺下,打定主意不想理他,“你走吧,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影响不好。”
姜念念没有理他,可殷不弃却缠上她了。
姜念念闭着眼,他盯着她。
姜念念用被子蒙着头,他钻到被子里盯着她。
姜念念……
她一把掀开被子,抓住殷不弃的衣领,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唇角的冷笑毫不掩饰:“殷不弃,说不要我的人是你,说要送走我的人也是你,所以你现在又是再做什么?有意思吗?!我告诉你,殷不弃,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她说着恶狠狠的话,可他的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花草香。
殷不弃眼底浮着水汽,声音也有些哽咽:“念念……”
姜念念也难过,每说一句赶他走的话,他的呼吸就窒一次。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爆发的咆哮,脸上的泪水是冷的,“你走不走?”
“我不走,念念,我不走……”
姜念念哭累了,软软地问一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殷不弃捉住她的手,一分分往胸膛移去,她的手指在发抖,他握住她柔软的手心,突然重重砸在自己心口上。
他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眸中却透出一种凄惶,一字一句低哑说道:“念念,只要它还在,我就不可能放了你。”
姜念念承认,她心软了,她又一次心软了。
她养了他这么多年,终究是看不得他难过。
明明结果是他选择的,她还是狠不下心。
姜念念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脸上扫过:“你这是喝了多少……”
殷不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许久之后突然委屈地朝她伸手:“念念,抱。”
殷不弃上衣微敞,露出里面曼珠沙华的图腾来。
他的皮肤冷白,但并不苍弱,肌肉紧实流畅,肩腰线条比例匀称,矫健有力,很有压迫感。
姜念念的视线往下扫。
宽阔的胸膛下,侧腹上有几道层叠的割伤,密密麻麻,每一道都深可见骨,翻卷出里面的红肉。
是了,听说他今日去杀柳奚川了。
受了伤,怎么不给自己包扎一下?
姜念念心里有气,语气不好地问道:“你有没有跟青丘神女行不轨之事?”
“你不信我!”殷不弃的酒气喷过来,眯起眼睛盯着她,“念念坏,跟那个沈愈亲亲我我……”
姜念念沉住一口气,算了,沉不住,猛地一拍床,怒目圆睁,“说,到底有没有?!”
殷不弃立刻耸了脑袋,“没有!为什么忽然凶人……”
狭长的红眸仿佛有层水雾,泛着温柔的光,他小心翼翼道:“我想要念念陪我一起睡……”
“这些日子没有睡好,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念念的脸,梦见念念走了,不要我了……念念……”
见她没反应,殷不弃却突然向她倒了过来,将她压得朝后退了两步,然后,两人一起扑到软榻上。
殷不弃双手环着她的腰,微微弯着身子,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时的热气扫过肌肤。
“念念的腰,好细。”
说着,他又补充道:“又细又软。”
念念走了?
殷不弃说着,几条毛茸茸的尾巴绕过她的脚踝向上伸,在她的裙摆里扫来扫去,甚至明目张胆地缠上她的腰。
姜念念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尾,尾巴收一收……”
“尾巴在动。”
殷不弃眉间的红痕愈发发红,和殷红的唇色一样鲜艳。
两人
', ' ')('挨得极近,姜念念皱眉:“放开!殷不弃!”
殷不弃醉醺醺的脸微微抬起,苍白到妖冶的脸缓缓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他缓缓吐息:“吓到念念了……”
“念念别怕,这是九尾的血脉之力……”殷不弃脸上还带着醉酒的红晕,与她对视,睫毛浓密,眼尾向上微勾,牵人心魄,他轻轻道:“念念,它们很喜欢你。”
说着,一条黑色的毛茸茸的狐尾便被放到她的掌心,亲昵地蹭着她的手。
额心的红痕灼灼,殷不弃靠了过去,喉咙滚了滚:“念念,别怕,你摸摸尾巴……”
那根尾巴很乖地待在她手里,偶尔动一动,细软的毛刮过掌心,很温暖,很舒服。
姜念念觉得新奇,手指一笼,顺着尾巴摸下去。
殷不弃被她这么一捋,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喘息。
他突然狂乱地吻上她的唇,掠夺一般地吻着,仿佛连她肺里的空气都要吸汲彻底。
手劲里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蛮力。
他眼角的湿润落在纠缠的唇间,滚热的融化在她舌|尖上,咸涩微酸。
姜念念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捏着尾巴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些。
殷不弃的身子微微一颤,吻得更用力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脖子上,被一个纤细的手攀附上,跟着,一根冰针扎在脖颈处。
殷不弃身形一顿,下一秒,便倒在姜念念身上,再没了动静。
姜念念深吸一口气,将他推开。
这些日子跟沈愈学的针法,倒是没白学。
月光斜斜的落在他的肩头,漫开在眉眼鼻梁上,更衬得他容颜不凡。
姜念念屏息,伸手划过他眉间的红痕,指尖便有些发热发烫。
她小心翼翼把卷在身上的尾巴轻轻扯开,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衫,又去拿了药箱。
白嫩嫩的玉足踏在冰冷的玉石板上,凉意袭来,倒是让她从刚才的热意间清醒了过来。
她掐了个诀,点燃旁边的烛火,动作轻柔地替殷不弃包扎着。
这些日子跟沈愈学了些手艺,这些基础的包扎还是会的。
上好药,包扎完,姜念念又将手轻轻覆盖在他的肌肤上,木系灵气轻轻渡进去,替他舒缓经络,促进伤口愈合。
一系列操作完成后,姜念念便用藤蔓,将这只黑心大狐狸从芳菲苑扔了出去。
……
殷不弃红色的眸子一错不错得看着姜念念,她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
正坐在他的腿上,微凉而纤瘦的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轻抚着他的后颈。
他听到自己胸膛里剧烈的跳动声。
姜念念俯身,来到他耳边,轻轻吻着他的耳垂,嗓音软软的:“不弃,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他被蛊惑,说出真实想法:“不要……念念,不要走。”
“可是我不要你了。”女子在他耳边轻笑,笑得凉薄:“那你想怎么把我留在你身边?殷不弃,你想怎么做?”
“我想……想要囚禁你,想把你永远绑在身边,让你只看的到我,只想到我一个人,想让你每晚每晚喊得都是我的名字。”
女子挑了挑眉,温柔道:“你太贪心了。”
他伸手去抓,结果扑了个空。
殷不弃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神祗殿寝殿的白玉床上。
他记得昨日他醉酒后的行为,他也记得他昨晚的梦。
梦里梦外,她都在告诉他,她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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