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味扑面而来,只见院子里晒着药材,收拾得很干净,东西也摆放得井井有条。
白沐阳一个个房间看过,看着分类摆放的原材料,这看下来,只觉得他这妹妹真的有生意头脑。
白沐阳在药材配置的房间里看到了苏大夫,和苏大夫打了招呼,然后来到绣房里,当看到里面的一抹身影时,他突然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付晴付姑姑?”
付晴看着他,有些懵:“你是?”
“我是白氏绣楼的大掌柜,以前拜访过您的!”白沐阳忍着激动道。
能让白沐阳尊称一声‘付姑姑’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付晴本来是宫里的宫女,一手绣活出神入化,二十五岁时被放出宫,无数绣楼都想招揽她去做活。
上京排得上名头的绣房的掌柜,都纷纷上门来,邀请她去自家的绣房做首席绣娘。白沐阳那时刚刚接手绣楼的生意,往付晴那里跑了许多次,他是真的欣赏付晴的手艺,也特别希望付姑姑能去自家绣楼。
奈何,付姑姑谁都没答应,不久就传来病重的消息。
白沐阳还可惜了许久。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妹妹药囊厂的绣娘就是付姑姑!也就等于说,之前妹妹给他的那些绣品,全是出自付姑姑之手?!
他妹妹差不多就等于他,这四舍五入的,也就是说,付姑姑在给他做活!
白沐阳觉得特别荣幸。
他妹妹绝对是个大大的福星!
棠鲤从白沐阳和付晴的谈话中,知道过往的事情,只能感慨一声缘分。
其实想想也正常,付晴能有这么厉害的绣工,又岂会是无名之辈?
中午,棠鲤留着两个哥哥在家里吃饭,她做了满满的一桌菜。
白沐阳和霍驹是第一次吃棠鲤做的饭,这一吃,简直惊为天人。
“妹妹,你这厨艺比沐阳那白氏酒楼的大厨厨艺还要好,要不你去开个酒楼吧?”霍驹吃得满嘴油,建议道。
白沐阳扫了他一样:“然后你天天去蹭吃?”
霍驹被戳穿了心思,嘿嘿笑了两声,把最后一点菜一扫而光。
棠鲤送走了两位哥哥,就带着两个宝宝去药囊厂了。
……
此时的药囊厂,也发生了一点小争端。
曾经和兰花儿有过婚约后又退婚的曹小贵和他老娘,居然找上门来了。
曹小贵对着兰花儿低声下气道:“兰花儿,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可以吗?”
曹小贵的娘余春英也帮腔道:“兰花儿是个好姑娘,是小贵被猪油蒙了心,他现在已经知错了,婶子,兰花儿,你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兰花儿躲在高大婶的身后,满脸抗拒。
高大婶绷着脸看向这对母子,一点好脸色都没,就是这两人抹黑了自家兰花儿,说自家兰花儿是个傻子,当街撒尿,让兰花儿成了两个村子的笑话。
“补偿的机会是吧?那可以啊,我家的粪坑满了,曹小贵,你去帮我们把粪坑里的粪挑到田地里去吧?”高大婶冷冷道。
曹小贵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都这样低三下四了,兰花儿一个哑巴,有什么好拿乔的?
他刚想甩脸子,余春英连忙在他背上拍了拍,舔着笑对着高婶子:“婶子,你和兰花儿她爷年纪都大了,重的体力活都干不了,小贵要讨了兰花儿,肯定是要帮衬着的,你这话的意思,是同意我家小贵娶兰花儿了?”
“讨兰花儿?你家小贵不是娶了个健康能干的媳妇儿吗?”
高大婶可记着余春英退婚时的话,说她家小贵要娶一个健康又能干的媳妇儿,话里行间都是对兰花儿的看不起。
“你讨了那么好的儿媳妇,还来找我们兰花儿作甚?”
余春英的脸色不太好看。
那时她确实是十分得意,小贵娶的是村里屠夫的女儿,长得特别壮实,一看就是会干活的,为了娶这个儿媳妇,余春英可没下本钱,聘礼就是十两银子,她卖了一亩地才凑齐的。不过,她那时想着这姑娘壮实,娶进门来能干活,也很划算,不知道比兰花儿那个哑巴强了多少倍。
结果娶进了门,居然是个好吃懒做的,自己一点活不干,别说做饭洗衣了,就是洗脚水,都要人送到她的脚边。而且还特别泼辣,要是不伺候着,就闹得家宅不宁。余春英快被气死了,让儿子教训教训她,结果曹小贵反被打得嗷嗷叫。不仅如此,她知道这是余春英的主意后,还把余春英也打了一顿。
她生得壮实,余春英和曹小贵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母子俩就被她压得死死的。
余春英这是花了十两银子,请了一尊神回来,还得伺候着,母子俩简直苦不堪言。
前一段时间,她和一个走商勾搭上,卷走了家里全部值钱的东西,跑了。
余春英和曹小贵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宅,又愁死了。
娶这儿媳妇前,这日子还是能过的,这闹一遭,不仅里子面子丢了,饭都没得吃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说李家村办了一个什么药囊厂,能进这个厂的人都很挣钱,兰花儿就在里面干活,据说一天能挣一百个大钱!
一百个大钱!
余春英后悔死了,要是当初娶得是兰花儿,那一百个大钱就是她的了!